他平生只见过两个白得发光的人。
一个是怀安公主的驸马迢北郡王,一个是东宫太女。
两人都是乌发雪肌,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如此色如温玉的模样,像极了曾有幸惊鸿一瞥的东宫太女。
与西域王子结伴同游的人闻言,下意识的想要嘲笑西域王子脑子不好,却像是被米糊粘住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的发光的姑娘和气度优雅身形挺拔的绅士……真的好像两位殿下。
这个念头如同刺鼻的烟雾般快速蔓延,众人眼底的痴迷和势在必得逐渐收敛,添了几分惧怕和纠结。
千万别是两位殿下,否则他们岂不是再也没有半点抱得美人归的可能?
纪新雪眼底的惊叹散去,立刻察觉到聚集在他和虞珩身上的目光。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确定面具是否妥帖。随即拽着虞珩若无其事的往人群中走,低声抱怨道,“你就不能令人制两身低调些的衣服,”
话毕,纪新雪意有所指的拨弄了下虞珩胸前坠满珍珠的金制徽章。
古往今来,珍珠大多都是海洋珠比淡水珠珍贵,极大的珍珠和极小的珍珠比寻常大小的珍珠稀奇。除此之外,还有皮毛是否干净、形状的圆润程度等因素也会造成珍珠的价值天差地别。
虞珩胸前徽章的流苏,所用的珍珠皆是安国公主府的商队周游各国特意搜罗的海水珍珠。个个光洁无暇且大小形状几乎没有区别,因为太小,光是打孔就要损耗十之六七。拿到安国公主府的铺子出售,至少能再换个长安的铺子。
毕竟如今可没有仿珍珠的说法。
要不是白日折腾的太过火,险些赶不上蔷薇集市。
梳洗的时候,纪新雪仅有的精力都用来从两大箱全新的衣物中,挑选出合心的裙子。连梳妆都是半梦半醒的靠在虞珩怀中,任由虞珩为他做选择。
他说什么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虞珩打扮的像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还随身携带套长安的铺子挂在胸前。
方才环顾四周,入目所见之人,无论男女,皆如同向日葵似的眺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