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微笑着拿出固定发冠的金簪对月赏玩,在腰间绵延不绝的酸软中,以指腹试探金簪尾端的锋利程度。忽然抓起虞珩的手,撸起衣袖,在遍布抓痕的小臂处留下个深刻的牙印。
明知道晚上要来蔷薇集市看焰火,还……
他倒是想换,哪来的力气?
“不换!”
金簪落回雕花木盒,发出清脆的响声。
虞珩眼含纵容的看着仍旧不解气,再次埋头在他手臂间的纪新雪,不知从何处摸出两枚金色的面具,低声哄到,“我们戴上面具,躲着阿耶走。”
纪新雪接过面具仔细摩挲,转怒为喜,“这也是礼物?”
虞珩先将属于他的面具扣在脸上,然后又帮纪新雪戴面具,随口应承道,“专门为今日准备,勉强算是。”
纪新雪晃了晃头,面具完全贴合他脸上的轮廓。既不影响视线,也不会有窒闷的感觉。
“你告诉我,还有哪些我没发现的礼物,我就不再与你计较白日的事。”他起身站在车台处,迎着月光,居高临下的凝视虞珩。
望着月下的人影,虞珩心头微动,忽然单膝落地,纯白色的手套郑重托起纤长美丽却因自小习武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掌,虔诚的落下个轻吻。
愿以恶龙守护珠宝的方式,永远守护他的殿下。
细密的睫毛自然而然的垂下,遮挡住几不可见的羞窘和遗憾。
也许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应该顺便了解下西洋的骑士会如何献上忠诚。此时便不会因为怕招纪新雪的嘲笑,只能扭捏的在心中低语。
可惜虞珩没有抬头,否则就会明白。
有些时候,沉默热烈的赤诚,远比苍白的语言更动人心魄。
纪新雪眨了眨眼睛,不落分毫的将月色、马车、青年彻底烙印在心底,猛地抬起正被虞珩托在掌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