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逐渐暗沉,有幸进宫参加除夕宫宴的人几乎尽数离开,纪新雪仍旧没看到襄王府和崔太师府的人。
他向纪璟屿打听内情,没想到纪璟屿也满头雾水,只知道襄王和长平帝都为此事大怒,闹的清河郡王也不得安宁。
不久后,松年亲自到宫门处传达长平帝的口谕。
“让璟屿和新雪回宫歇歇,半夜来凤翔宫守岁,莫要叨扰阿娘和姨母。”
纪新雪问道,“清河郡王府、襄王府和崔太师府的人在宫中守岁?”
清河郡王府和襄王府也就罢了,崔太师再怎么位高权重,对长平帝来说也是外人。
“您放心,今日宫门不落钥、城中无宵禁,无论多晚,崔太师府的人都能及时出宫。”松年笑着道。
纪新雪轻咳一声,暗道松年促狭。
解释就解释,非要说让他放心做什么。
纪新雪和纪璟屿分开,忽然想起已经许久没看到虞珩。
按照平时的习惯,如果长平帝没有另外给虞珩安排差事,虞珩应该早就会来宫门处找他才是。
救命,虞珩该不会是已经察觉到他的自作多情,故意躲着他吧?
想到这个可能,纪新雪的步伐忽然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玉和宫,主殿卧房。
因为正在年节,下面特意做了些模样应景的蜡烛讨吉利。
福字蜡虽然比常用的蜡烛耗费的蜡油更多,亮度却远远不如平日里所用的蜡烛。烛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幔帐照入拔步床中时,只剩下几乎可以忽略的斑点。
虞珩斜靠在纪新雪最喜欢的软枕上,两条长腿或弯曲或伸直,依稀带着水痕的双眼无意识的追着微光转动,与其说是盯着微光,更像是透过微光看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