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景泽的谢恩打岔,宋二更找不到好的理由再去追问青布下面究竟是什么,只能劝重奕不必将寿礼带进去,却也不能抵着重奕的坚决硬劝。
满心复杂的将重奕带进门的时候,宋二摸着疯狂跳动的眼皮苦笑。
殿下亲自来给大哥贺寿,怎么算都不是件坏事。
他未免太过紧张了。
宋佩瑜正被宋老夫人拘着说话,刚听见有人喊殿下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暗地里笑话自己没出息。
直到听见周围人接连不断的喊殿下,宋佩瑜才猛得回头,正对上重奕带着笑意的目光。
宋佩瑜又惊又喜,最后还是喜悦更多,先按住想要起身给重奕行礼的宋老夫人,才急步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宋佩瑜看了眼重奕身侧被青布蒙住的东西,才将目光定格在重奕脸上。
重奕早就与他说过会亲自给宋瑾瑜准备礼物,宋佩瑜见了被青布蒙住的东西,便以为重奕像是当初给永和帝猎虎一样,亲自去给宋佩瑜猎了只其他动物来做寿礼。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对重奕来说,肯亲自动手已经是最大的心意。
与宋佩瑜亮晶晶的眼睛对视,重奕心底突然升起从未有过的心虚。
他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对宋佩瑜说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理由,“给云阳伯贺寿。”
宋佩瑜还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却见到同样听见动静已经走来的宋瑾瑜,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与重奕拉开距离。
重奕见状,心底那点几不可见的心虚顿时烟消云散,转头将目光放在宋瑾瑜身上,主动稽首,“生逢如意,福寿连理。”
宋瑾瑜睨了宋佩瑜一眼,站在原地受了重奕这礼后才回礼。
周围的宋氏族人大多都不知道重奕与宋佩瑜之间的事,只觉得家主与自家人同乐的寿辰,都能有太子亲临,既是喜上加喜也是宋氏荣耀的体现,免不得要说两句吉利话讨个喜气。
可惜这些吉利话只能取悦说话的人,宋瑾瑜和重奕都不为所动。
宋瑾瑜回礼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委婉’的劝说重奕早些回宫,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免得永和帝会担心。
虽然舍不得重奕特意来给宋瑾瑜贺寿,却在宴席还没正式开始就孤零零的离开,但今天是宋瑾瑜的寿辰。
宋佩瑜经过艰难的抉择后,还是选择站在宋瑾瑜这边,连连给重奕使眼色,还大着胆子快速说了两个字的口型。
当初从青县带回来的东西,只剩下最后一个。
重奕将宋佩瑜的承诺记在心里,将身侧足有他腰高的四方形物件摆放到附近的空桌子上,示意宋瑾瑜去掀帘子,“这是我为兄长准备的礼物。”
在场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被重奕这声突如其来的‘兄长’震住。
宋佩瑜突然觉得脸上热气腾腾,连带着嗓子也有些干涩,不自觉的低下头,开始研究重奕腰带上的花纹。
居然不是他惯用的朱雀纹或者金龙纹,而是十分常见的祥云纹。
宋瑾瑜的目光从脸色羞红却没有抗拒之色的宋佩瑜脸上划过,落在神色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重奕身上,忽然觉得他腰间似乎缺了点东西。
缺放在房内多宝架上的佩剑。
面对宋瑾瑜越来越‘和善’的目光,重奕不退反进,“请兄长亲自掀开帘子,看看这份礼物是否满意。”
“某与陛下以兄弟相称,太子殿下若是看得起某,该称呼某为叔叔才是。”
没等重奕对这句话有所回应,宋瑾瑜就大步走近被青布蒙住的寿礼,急切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急着看到重奕的寿礼,好早些将重奕撵回宫。
宋瑾瑜的手还没贴上青布,老管家便提着筐红皮鸡蛋,满脸喜气的从外面进来,还没彻底将脚迈进门,充满喜气的声音便传遍花厅的每个角落。
“肃王府刚添了位小郡王,王爷想起家主今日寿辰,觉得小郡王与家主有缘,特意将第一筐红皮鸡蛋送来这里。”
宋佩瑜立刻对老管家招手,“这不是才九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