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嗓子疼头疼鼻塞全身乏力,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上不了路,誉王本就不想陈元走,他总要留个人质在他誉王府。
“哥, 我会很快回来。”李稷紧紧握着陈元的手,他知道此次回京有两种结果,要么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要么就是有去无回。
陈元同样紧紧握着李稷的手,他怎么放心李稷独自一人跟着誉王走, 回京这一路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那他和李稷不就是天人两隔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陈元就焦躁万分, 他忍不住抱住李稷,在他耳边悄声说:“让我跟你一块走吧,计划照样进行,让阿焰他们俩留下。”
“你走的话, 阿焰他们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况且,王叔他也不会让你走, 他总要留个人质在凉州心里才踏实。”李稷小声道:“你只管在你屋里安心养病。”
“你这臭小子, 别什么事都一个人乱做决定。”陈元推开他, 拧着眉头,上手捏了捏李稷的脸, “要不是喜欢你,我早就揍了,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哪有弟弟吩咐哥哥做这做那的,心情真不爽。”
“这时候说什么哥哥弟弟,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李稷颇有几分帝王的口气,“我走了。”
“诶诶诶……”陈元追着道:“这就走?”
“王叔正在准备回京的事情,我去看看。”李稷平静地说:“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乱走动了。”
说完,快步朝外走去,陈元站在原地愣愣看着走远的李稷,下一刻忍不住问旁边站着的石坚:“这么看,他还真有点帝王的样子,是不是?”
石坚沉默。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陈元抱起双臂,“怎么说,李稷也算是你的小主子,你家主子可是乐意把皇位传给他的。”
石坚道:“皇位之事,岂是属下能论断的?”
陈元嘴角微动,伸手拍他胸脯一下:“又没外人。”说着伸个懒腰,“我去睡会。”
李稷装模作样的去誉王那走了一圈,回来见陈元睡了便没打扰,回了自个卧房,对阿焰交代道:“我走后,办事的时候,能避着表哥就避着他,毕竟他那人见不得杀戮。”
阿焰应声道:“主子您放心。”
“还有,也不能让王府外的人看出什么。”李稷又吩咐道:“若是泄露出一丁点风声,你们……”他瞄了眼阿焰,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也是,我这是在说废话,跟着我这么多年,你们办事比我想的要让人放心。”
许是感冒药的缘故,陈元睡的沉,李稷走得时候没舍得叫他,甚至都没有去看看他,纵然不舍,但强忍着,他怕见了就不想走。
陈元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他睡的有些懵,脑袋昏昏沉沉的,当得知李稷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才有点清醒的意思。
“走得时候,他有没有让你们给我传个什么话?”陈元喝着热茶问。
阿焰实话道:“没有。”
陈元喝茶的嘴一顿,接着问:“那有没有留张纸条什么的?”
“没有。”
陈元:“……”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陈元略苦涩的将一杯茶喝下肚,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嘟囔了句:“臭小子。”
因惠帝性命垂危,所剩日子不多,故而李稷和誉王和一队人马,马不停蹄、日夜奔波的往京都赶,仅仅用了半个月便到达京都。
“王叔,父皇病重的事是只有我们知道还是朝中大臣皆以知道?”李稷开口故意问道。
这个问题让誉王的神情略有迟疑,接着才道:“你父皇病重,通过你的口我才知晓,至于朝中大臣知不知道,等进了宫再说。”
李稷点下头。
走了几步,誉王又交代道:“从此刻起,甭管遇见什么人,都不要说你父皇身体的事情知道吗?”
李稷看他一眼,说了句知道,而后问:“王叔,我对你说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誉王扭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想要本王怎么做?”
李稷看他一眼视线又看向前方,道:“还是等进了宫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