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笑:“说好了,大后天见。”
陈元也笑。
哼着歌进了府,刚进屋,准备洗个澡,就听大夫人叫了一声:“阿元。”
陈元回头,一笑:“阿娘。”
大夫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门见山道:“我有些话要问你。”
陈元脱掉外衫,吩咐人往屋里多备些冰块,而后乖巧道:“阿娘要问什么随便问。”
“当日吃醉酒,你对李稷做了什么可还记得?”
陈元皱皱眉:“记不得了。”
“你当日,”大夫人顿了顿,压低声音:“抱着他又是亲又是啃……”她叹一声,无奈中带着怒意:“你干得那荒唐的混账事!”
陈元脑子里“卧槽”一声,惊恐万状,不由跟着骂原主是个混账。
大夫人气的伸手打他一下,他们母子向来感情好,从前虽说陈元不怎么对她这个母亲表达爱意,但在爷爷父亲那受了责罚,总是跑到她这儿撒娇扮可怜要银子花。
“我,”陈元收了收表情:“从前那个陈元真不是人。”
大夫人狠剜他一眼:“那我再问你,你们俩有这么个过去,如今,怎竟如此要好?”
“啊?”陈元愣是没明白他老娘的担忧:“我为从前犯的错惭愧,百般对他好,以此表达我的歉意,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百般对他好?大夫人头疼,她这个傻儿子,是不是真不知这世上有种情感叫断袖,李稷本就是缺爱的孩子,况且他……有个人百般对他好,那他……
越思索越心慌,索性大夫人直接道:“断袖之癖你可听过?”
陈元先是一愣,他是个聪明人,旋即明白他阿娘话里的含义了,当下无语地喊了句“我的亲娘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怀疑儿子真对那小子……”一跺脚:“哎哟喂,我的亲娘你真是,这么跟你说吧,儿子直男,绝对的,日后你就等着儿子给你娶儿媳生孙女孙子吧。”
“直、直男?”大夫人不懂。
“不是断袖的男人。”陈元愁眉苦脸的:“阿娘,你怎就那么想儿子?”说完心里拧成了疙瘩,想到了李稷,坐回椅子,闭上了眼,好不心烦。
大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瞧着陈元这副样子,心里头还是没底,不仅不信他的话,反倒觉得他故意欺哄她。
“欸,阿娘,后天誉王带着女儿进京,他那女儿真就长得标致?”陈元忽然问。
大夫人太懂她这个儿子了:“誉王进京第二日,会带着女儿来府上做客,你见见不就知道了。”
陈元没出声,他也不知自个什么心思,像是要证明不是断袖,跟自己空较着劲。
到了那日,扯了个谎话骑马改日再约,穿戴好,便跟着父亲一块迎接誉王,誉王长女李湘,果然生的标致,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杨柳细腰,头饰妆容皆淡雅,一身上好的粉色衫裙,又美又仙。
看见陈元,她眼睛星子一样亮,透着惊喜。也是,陈元本就生的俊朗,活脱脱的美男子,未出阁的小姑娘见着他春心荡漾实属正常。
用过饭,长辈们故意让陈元带李湘逛逛相府,陈元逢场作戏一般带她去了后花园。
李湘说话有几分傲,看样是平时惯的,音色却软软的,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不知为何,陈元竟拿她跟李稷比较,觉得她不如李稷傲气的顺眼,不如李稷撒娇的可爱。
“你是不是……”话到嘴边,李湘默了默,除了进府那一刻陈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眼,其他时候,他连一个正眼都吝啬给她,莫非他心里有人了,如此这样猜着,再犹豫片刻后,她便如是问了。
陈元有一瞬的哑然,他不知这个小丫头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皱了眉:“为何这么问?”
李湘欲开口,这时石坚跑了过来,塞陈元一张纸条:“二殿下给的。”说罢快速闪人。
陈元迫不及待打开,上面的大意是“他生气了,改日要陈元给他带绿豆糕吃就原谅”,还学着陈元在纸上画了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