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极了我的傻表弟。”陈元习惯性的伸手给他理了理头发:“你这么出去,定会把我院里的丫头迷的尖叫。”
李稷长睫颤颤,脸颊绯红,一双桃花眼追着陈元的目光,像是要从那里捕捉到什么。
“表哥,二哥还没换好衣裳吗?”李耿来了:“饭要凉了,你们快点。”
“这就来了。”陈元带着李稷出了屏风。
一块吃饭的只有大夫人,这是陈元昨儿特地要求的,全是为社交恐惧症的李稷考虑。
虽说大夫人常年去宫里走动,可对李稷还真就没见过几面,上次那一面还是几年前,今日一见,不由惊艳了一把,十四五的孩子,已经是个活脱脱的美少年了。
难怪当日阿元吃醉了酒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大夫人不禁有些担忧,阿元轻薄李稷那事,本就让她心里有个疙瘩,如今李稷竟能释然,跟阿元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这样的结局怕是只有在戏文里才有。
思绪转到这儿,再看陈元和李稷有说有笑的,大夫人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李耿跟大夫人这个舅母亲的很,不叙礼不拘谨,在她面前随意自在。
原本拘束的李稷,这会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四人围坐在圆桌边,边吃边聊,气氛着实是好。
饭后,几盘高点水果,搭配着一壶上好的龙井,大夫人亲自给他们斟茶。
李稷起身,双手接杯,恭恭敬敬地有几分可怜。
“坐下。”陈元见不得他这样,立马开口:“我阿娘也是你舅母,是你的亲人,在亲人面前这般恭敬作什么?舅母疼自家孩子,给倒杯茶水,你倒是见外上了。”
大夫人瞧出哪儿不对劲了,李稷的眼睛就跟长在陈元身上似的,目光灼灼的样子很痴傻;而陈元则是处处为李稷着想,事事为李稷考虑,连李稷起身恭敬接个茶杯,她这个儿子都能心疼。
心疼?冒出这个词,大夫人眉头一皱,顿觉得自个荒唐。她生的小混蛋,不会有这种疼人的心思。
“阿元说的没错,”大夫人稳稳心神,勉强笑笑:“自家人不必见外。”
李稷不大敢看她,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或许正因对方是陈元的母亲,无论怎样,他是要给予最大的尊敬。
陈元把一盘绿豆糕放到李稷面前:“你最爱吃的,尝尝我们家厨子做的。”
李稷眸清似水看他一眼,拿起两块,一块递给陈元,剩下一块才慢慢咬了口,吃下肚舔舔嘴唇,小声道:“好吃。”
李耿伸手抓了两个:“二哥总是这般偏心,好像表哥才是亲的一样。”说着对喝茶的大夫人告状:“舅母你不知道,表哥对二哥好的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夫妻呢。”
话音落地,陈元踢了李耿一脚,疼的他“哎哟”一声,站起身躲到大夫人跟前继续告状。
李稷的脸腾地红了,慌忙解释:“耿弟他说话向来没……没个正经……”越说越小,到最后没了声,他意识到自个的解释多余了。
大夫人手上的茶杯差点掉落,洒出些茶水,她撂杯起身,吩咐丫鬟收拾,并牵强笑道:“你们这兄弟仨,我看啊,不知道的真像是亲兄弟。”说着专门看向李稷:“你说是不是?”
李稷恍了一下,随即应了声“是。”
大夫人笑笑,觉得不好再坐,便道:“你们闹,我还有事要忙。”
这回陈元带头起身恭送。
老娘一走,陈元追着李耿打了屋里屋外几圈才罢休。这玩笑太犯他忌讳了。
天一黑,李稷他们就回了宫,临走前,约好两日后去骑马。
“对了,两日后誉王进京,他是你们的皇叔,你们俩出宫玩,行吗?”陈元提醒。
“那就见完皇叔第二日,如何?”李耿笑着:“哥,就这样吧,咱们可说好了。”
“我一个成年人,整日陪着你们俩瞎闹,若是传出去,名声要坏了。”陈元嘴上抱怨。
“这么说,那日哥你不去了?”李稷明知故问。
陈元眯眼看他,故意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