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曦如果不愿意出庭作证就算了。”到现在,阮蔚州也不寄希望于此,只希望对方真的能从家暴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明白。”

阮蔚州叮嘱完就不再多说,揉了揉廖一一因为不舒服揪着的一张小脸,“这下子倒好,本来是你住院,现在我得陪你一块儿住。”

廖一一嘟嘟嘴,“我本来都可以出院了,是我陪爹地住。”

“好好好你陪我。”

吃过午饭,照顾着阮蔚州和廖一一午睡后廖观宁才离开,车里,李焕元扫了眼后座脸色阴沉的老板,道:“警局和院里都疏通好关系了,最快要一周后正式提起诉讼。”

“从严。”

“明白,另外就是监狱里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吕中瑞进去后亏待不了他。”

廖观宁清楚这点,减刑想都不用想,吕中瑞做过的一切都要百倍偿还,活着才能还,死了就一了百了,不可能。

不管是吕中瑞,还是阮家的事,都该做个彻底的了结了。

而待在病房的阮蔚州并没有睡着,廖一一蜷缩在他怀里,还没从受惊吓中缓过来,他一下一下抚着孩子的脊背,神情沉静。

廖观宁的意思他明白,后续的事情他其实没有牵扯的必要,他相信对方,至于廖观宁在实际处理中会不会背着他加码,他不在乎。

有些人放不下的时候心心念念,放下了就不值一提。

人与人之间大概就这么回事。

阮蔚州出院那天正好法院宣判,吕中瑞被判处无期徒刑,梁冬曦也作为证人出庭了,在庭审后还给他发了消息,说谢谢。

阮蔚州没觉得对方应该感谢自己,懦弱的Omega终于以指认伤害自己的人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左右会慢慢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吧。

毕竟阳光这么好,都应该毫无负担地去享受一回。

而阮俊奇因为得到了谅解,加上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被当庭释放,但是没几天就被退了学。

随后,阮蔚州把股权以市场价转让给阮成河,宣布跟阮家脱离关系,签完字,看着老态尽显的阮成河,他没觉得一丝怜悯,自己识人不清,到头来怪不得别人。

签完字他起身就走,将过去一并抛在身后,往事已矣,且看当下。

而程慧生也由程启仁出面送出了国,短期内是回不来了,眼不见为净,时间不能解决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终究会淡去。

知道吕中瑞在狱中因为斗殴被打断双腿的时候,阮蔚州正趴在摇篮边逗弄着刚满月的小儿子,长开了的小孩子跟刚出生的时候大相径庭,从红不拉几的小猴子变成了软乎乎白胖胖、人见人爱的玉团子。

嘱咐阿姨看好孩子,又揉了揉玩弄弟弟小脚丫的廖一一,阮蔚州走到外面走廊上,刚想给廖观宁打个电话,就碰见了廖明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