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兰郁郁葱葱,油亮的墨绿叶子间缀着大朵的玉兰花,紫色的鸢尾,雪白的栀子,深紫浅紫白色黄色的三色堇长长一溜,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阮蔚州这几天来学校的时候都没发现这些花开得这么好了。

夏日阳光漫漫,他仰起头,被日光晃了眼,一孕傻三年啊,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事实确实是这样,好在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他微微眯起眼,唇边是压不下去的笑意,廖大总裁,等好接招吧。

阮蔚州敲开陈思琼的办公室,之前说好考完来找人的,“忙完了吗?”

陈思琼合上书,“忙完了,我送你回去。”

阮蔚州摇摇头,笑道:“我们去医院。”

陈思琼觉得阮蔚州的情绪变化很大,如果说之前是隐隐的低落和抑郁,现在就是明明朗朗的,好像是柳暗花明了,说直白些就是有人气儿了。

他试探着问,“去打掉孩子?”

“不,”阮蔚州稍微偏了偏头,心情是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豁然,顶着陈思琼探寻的目光,唇角扬起,“做产检。”

陈思琼愣住,这是……想明白、做好决定了?

明辉的总裁办公室里,俞柏堂靠在办公桌一边,瞥了眼桌上摊开的报告,轻轻啧了声,“你怎么看?”

廖观宁合上完整的检查报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轻声道:“他想留下这个孩子。”

俞柏堂耸了下肩,“我早跟你说过他不像是会放弃的,你这样行不通,我觉得……留下孩子只是第一步,他要是打算放弃八成连这个孩子都不会要。”

廖观宁神情间有些微的倦怠,他以为可以就此结束这些年的纠缠,却没想到阮蔚州大概并不这么想。

是他话说轻了?

这人自尊心那么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手机提示音响起,廖观宁扫了眼屏幕,是张勤挽发来的,简短地交代了一下。

他回复了消息,好一会儿才道:“不管如何,我和他之间没有可能,你别横插一手,圈子里的热闹还不够看?”

俞柏堂抱起手臂,“flag立下大多是为了推翻的,我赌你这个也竖不了多长时间。”

廖观宁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俞柏堂探身在好友肩头拍了拍,“那个人没了,你还在,你得往前看、往前走,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你还能瞒过我?别说你对他没一点感情,没感情?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替身?得了,要真是这样哪儿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

“你可以滚了。”

“得嘞,”俞柏堂捞起外套,想起廖一一又问道,“你家那小祖宗还跟你闹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