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十几分钟收拾了东西,就带了几件衣服,一些杂物,虽然嫌弃但还是把廖观宁送的墨绿恐龙衣塞进了行李箱,跟他最后放进去的嫩黄色小鸡仔挤在一起还挺和谐。

拎着行李下楼,阮蔚州瞪了眼上前几步的阮成河,“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是公司的事情,而不是我。”

阮成河没敢再碰阮蔚州,O权协会的声明还历历在目,前两天刚被找谈话,现在又这样,他是真的担心阮蔚州在别人面前乱说话。

追到门口,看着阮蔚州的背影,他还是叫住人,“小州!如果别人问起……”

阮蔚州脚步顿住,侧身看了眼阮成河,眉眼微扬,唇边是嘲讽的弧度,“您老放心,我不会乱说的,绝对不会告诉好事的新闻媒体我这脸是被前脚逼婚、后脚动手的亲生父亲打的,能放心了?”

阮蔚州摸出口罩戴上,拉着行李箱出了小区,坐上车司机问去哪儿,下意识报了公寓的地址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由叹了口气。

还真是无家可归啊。

严格说来阮家不是他的家。

廖观宁处理完堆积的工作已经晚上八点了,到地下停车场时接到了公寓物业保安的电话,眼神微沉,让对方看好人自己一会儿就过去。

他让李归直接回去,先给廖一一打了电话说晚些回去,小孩子并不情愿但还是叮嘱他记得吃饭。

四月底的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等红灯的间隙,廖观宁看着窗外恒定的灯带和璀璨变幻的灯光,眼底一片波谲云诡。

某个小家伙还真是热衷于给他找事儿,幺蛾子不少。

不过倒也有意思,总好过这五年的空白。

进入公寓大厅,廖观宁就一眼看见了墙边坐在行李箱上的阮蔚州,小孩儿戴着口罩低着头,只留了个黑乎乎的发顶,也没发现他进来。

跟保安对视一眼,廖观宁走过去,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是不是可以跟我交代一下出什么事了?”

阮蔚州好一会儿没动,在廖观宁的手拿开后才慢慢仰起脸,“我跟阮成河吵了一架,就出来了,然后……就发现没地方可去。”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住酒店。”

垂眉耷眼的Omega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委屈、多可怜兮兮,廖观宁将人揽抱起来,稍微扬了下手里拎着的保温袋,“先上去吃点东西,慢慢说。”

“哦。”

阮蔚州想去拉行李箱却被廖观宁先了一步,只得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乖巧地跟上去。

进了电梯,他看了眼廖观宁,问,“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现在估计也是焦头烂额吧。”

廖观宁看着电梯门上阮蔚州的影子,“值班的保安认识你。”

“嗯,他还让我进来等,不过 ”阮蔚州顿了下,“刚出了订婚宴那事儿,保安要是把我来找你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太好,好像也是好事儿?”

“傻话。”

“嗯?”阮蔚州现在头还有点懵,怎么就是傻话了?他考虑的不对?

“现在把你的住址公开出去,是想被围观?”

阮蔚州摇头,扶了扶脑袋,“不想。”

“这里环境不错,你放心住,物业那边我会去沟通。”

“我还没……”

“不然你想去哪儿?”

阮蔚州哑然,除了这里他还真想不出来有哪儿能去,也或许不是没有地方去,而是下意识想更靠近廖观宁一些。

毕竟他创业那段时间什么地方没住过,最紧张的时候吃住在公司,几平米的小休息室还住过几个月。

跟着进了公寓,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道还很浓郁,阮蔚州见到廖观宁时就开始放松的心绪终于完全平缓下来,不过却又被堵在了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