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稿是他盯着写的,从廖观宁去订婚现场开始就不仅仅是他们总裁一个人的事了,廖家、明辉都已经牵扯了进去,好一点的就是根基在国外的蓝鲸金融,没有受到什么波及。

廖观宁有筑巢期这件事也就他知道,接下来大概一周时间这俩人都难露面,公关还得靠他。

工作倒是没什么,他孤家寡人一个加班就加了,廖观宁从来没亏待过,假期也都够,就是看着廖总裁跟某阮姓学生腻腻歪歪无形中秀恩爱,眼睛有点疼。

是时候去给他的眼睛投一份保险了。

两人下午见了O权协会的负责人后就直接回了公寓,阮蔚州心里惦记着今天订婚宴的事儿,想看看现在的舆论风向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应对,手机刚拿到手机就被廖观宁抽走强硬关了机塞进抽屉里。

阮蔚州的手还悬在空中,太阳穴跳了跳,“这是正经事儿好不好?我们俩一走了之,事儿还没完。”

廖观宁捞着人坐到卧室飘窗上,把人圈好了才缓声道:“我说给你听。”

手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阮蔚州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妥协,跟一个筑巢期的alpha讲什么道理,没给他直接摁床上就不错了。

他仰躺在廖观宁怀里,认了,“行,你说吧。”

“对媒体的口径统一,你答应和吕中瑞订婚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协会的官方声明马上出来,如果阮成河够聪明就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狡辩而是道歉,那张照片确实存在,而且 ”

“什么?”

“现在的回应里,吕中瑞除了花心没有其他过错。”

阮蔚州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廖观宁有考虑他的后路,给他和吕中瑞之间留了余地,这位吕总的花心众所周知,道歉态度好了公众舆论也有可能扭转。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吕中瑞真的喜欢上他的前提下,而不只是一个不值得太费心的玩物。

廖观宁偏头贴着阮蔚州,道:“你不用担心他不喜欢你,即便他不喜欢,这件事伤了他的面子,依照他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把你抢回去才能证明他自己。别担心。”

阮蔚州微微眯起眼,廖观宁倒是给了他新的选择,不必订婚,反而比他原来的计划更好些,只是身边这个alpha语气里的醋意也太明显了些。

他抬头亲了亲廖观宁的下巴颏,笑道:“好,听你的,我相信你的判断,不提他了,有什么事情也等过去这几天再说。”

“这么上道?”

“因为你对我好。”阮蔚州声音里是笑,嘴角却稍稍敛下去,“就算我是个替身,你身边也没有比我更亲近的人了,就冲这点我就挺开心,不过不满足就是了。”

“有些事情不要想,会伤人。”

阮蔚州望着窗外西沉的斜阳,光线在高楼的玻璃幕墙上跳跃,留下一路细碎斑驳的光影,玻璃上映着橙色、金色、黄色、红色相交织的瑰丽色彩,仿佛一幅出自油画名家的珍贵作品,在坚硬的钢筋水泥和冰冷的玻璃框架上留下了短暂的温暖。

他的视网膜被这些色彩占领,微微有些晃眼,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廖观宁是在提醒他别奢望,别痴心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蔚州轻轻喟叹一声,“我做的事情我自己负责,我要追你不代表你一定要接受,喜欢是我的事,拒绝是你的事,把我当替身或者真的喜欢上我也是你的事,我做我的,其他的不强求,那是你该考虑的部分。”

这点胸怀他还是有的。

当然,难不难过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喜欢吕中瑞的时候就是强求太多,逼迫太多,不然也不至于让对方下杀手要他死,通过死亡这种彻底的方式来摆脱他。

面对廖观宁,他不想逼迫太多,就算把他当替身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而廖大佬现在对自己可比自己把人家当替身时候好太多了。

他仅仅是……不满足,不甘心,想再进一步。

他知道很难,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做。

廖观宁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臂,在怀里人发出抗议的一小声气音时才稍微松了些。

等到从几天的完全隔离环境中走出来,阮蔚州一看热搜,好么,这事儿还在上面大喇喇地挂着呢。

而顺着热搜和链接看下来,他不得不佩服廖观宁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