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观宁撩了下阮蔚州的头发,对方混合着他信息素的味道缓缓涌动,他将Omega按进怀里,问,“真生气了?”

阮蔚州抿抿唇,脱力一般靠在廖观宁怀里,生气,生什么气,气对方的不按规矩出牌,还是气自己的没出息。

他不想跟吕中瑞订婚,甚至跟对方相处的时候都觉得度秒如年十分煎熬,更不要说还得笑脸相迎装出一副乖巧活泼的样子。

在看见廖一一的时候他是意外,是担心,看见廖观宁的时候他心里雀跃的小火苗迎风催长,燎烧成火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廖观宁的出现确实满足了他心底里最为隐秘的期待。

阮蔚州一边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只能无奈地叹气,简直丢死人了。

他靠在廖观宁颈窝里,下意识地蹭了蹭,对方清润的信息素妥帖地围拢过来,将他一颗不安的心稳稳托住,虽然没有落地,却十分安稳。

阮蔚州按住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拉到一边,垂眼揉弄着,“观宁,你能来我很高兴。”

廖观宁略一偏头,侧脸贴着阮蔚州的头发,软软滑滑,微凉。

他轻笑一声,“放心,这对你的计划而言是好事,吕中瑞游走于Omega和beta之间,少有喜欢人、追逐别人的时候,你也享受一下。”

阮蔚州大概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看到了看不明白,根本想不到那个层面去。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廖观宁很清楚,在阮蔚州选择站在自己这边默认那些话时,吕中瑞的眼里除了被冒犯到的怒火中烧、难以置信,还有属于alpha的占有欲。

他再明白不过。

这占有欲来源于喜欢,不仅仅是性别使然。

阮蔚州对廖观宁的说法存疑,“我不觉得他真喜欢我,对我,他大概就是养了个听话的、稍微有点儿脾气的玩物,不可能的。”

“那就走着看。”

阮蔚州揉了揉廖观宁的手指,又道:“反正现在都闹开了,你说怎么收场?”

“就按照我在宴会上的说辞,你不喜欢吕中瑞,答应订婚是阮成河的逼迫,你坚持,我退步,不过是临阵又后悔了。”

阮蔚州的手顿住,一片黑暗里,他盯着廖观宁手心里的纹路出神,这是把他从里面摘了出来,还塑造成了受压迫的可怜小O形象。

他吸了口气,道:“这算是把责任都推给了阮成河,还有……你。”

“对,对外别说漏嘴了。”

“这不合适。”阮蔚州抬起头看向廖观宁,“阮成河我不在乎,我说的基本上就是他的原话,但是这对你不公平,对你名声不好。”

廖观宁哼笑了声,捏捏阮蔚州的脸颊,“宝贝,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看着挺聪明,有时候又犯糊涂。”

“我说错了?”

“没错,但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阮蔚州反应过来,“你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的羽毛?你自己不在意能不能在意在意一一?小孩子虽然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生在廖家,有些东西就必须要承担。”

这个阮蔚州清楚,世家大族讲究的东西多了,“就算需要承担,也不需要是现在,他才六岁。”

“不小了。”

阮蔚州语塞,六岁不小了?确实是需要懂事的年纪,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学习之类的事情,“有些该学的该锻炼的确实应该开始,不过这种流言蜚语没必要让孩子那么小就承受。”

廖观宁在短暂的沉默后,道:“你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廖家正在遭遇什么吗?”

“什么?”

“我母亲车祸身亡,旁支趁乱联合其他人试图夺权,父亲每日忙于工作,我整整两个月没见过他,学校里的议论一日多过一日,直到廖家重新稳定下来。”

“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