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决的脸色不大好看,直截了当道:“挂了。”
“你敢!”谢兰的声音提高几度,“每次找你都是这副态度,敷衍,应付,从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
“我知道,你嫌妈妈 嗦,可我不是为了你好、为了纪家好吗?你 ”
她话还没说完,纪决冷着脸,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关机。
左正谊在一旁看得咋舌,默然片刻,忍不住道:“她还在一直拿那件事烦你?要不……我们跟她好好谈谈吧。”
“不用。”纪决说,“讲不通,随她怎么想吧。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她再闹到你面前。”
“……”
纪决这局游戏还没打完,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操作着,眼看队友们将兵线推到了敌方高地,却因失误一波被灭,敌方反推获得胜利,纪决叹了口气,无奈道:“好烦。”
这句的腔调和左正谊很像,他学了他的口头禅。
左正谊的目光在训练室中一扫,看了眼各自沉浸在游戏中头也不抬的队友,压低声音道:“我担心你,你别不开心好不?”
左正谊将椅子拉近,按住纪决的手臂,捏了捏他。
纪决微微一笑:“哥哥这么关心我,我都要开心死了。”
左正谊瞪他一眼:“我认真跟你说事呢,别耍肉麻。你妈一直这么烦你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就去吃饭,趁机跟她把话说清楚,让她死心。”
“别,我怕她把你气哭。”
纪决按住左正谊的肩膀,把他连人带椅子推回原位:“安心吧,哥哥,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只要负责跟我好好在一起,其他所有的一切 所有,都不要管,我会办好。”
不能在训练室里接吻,纪决就悄悄握住左正谊的手,靠近他耳畔吹了口热气:“相信老公好不好?”
纪决面上一本正经,桌子下的手却从左正谊的手背摸到了大腿根。左正谊当场给了他一拳,又心虚地抬头看队友,发现大家都戴着耳机,专心盯屏幕,这才松了口气。
简直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左正谊心想,谈恋爱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纪决这随时随地动手动脚的坏毛病必须得改改。
诚然,这里面也有他的过错。他对纪决太纵容了。
左正谊深刻反省了一下,准备从今晚开始,对纪决展开家庭教育。
却不料,回房间后他关上门,教育的长篇大论刚开了个头,纪决就堵住他的嘴,把他按到床上,用行动制止了这一切。
左正谊腰酸背痛,第二天早上醒来后躺在床上思考了半个小时:纵欲过度是不是不好?可是,怎么办呢?
他和纪决现在正处于热恋期,感情掌控大脑,理智岌岌可危。
纪决明着放纵,他表面矜持欲拒还迎,两个一拍即合,别说夜里,白天不吻个十回八回,都心里不安定。
左正谊从前从来不想“什么是爱情”“爱情有何意义”,如今却情不自禁感慨,也许纪决就是命运夺走他所有依靠之后,给予他的补偿。
有失必有得,纪决是上天派来爱他的人。
左正谊心中情浓,对纪决的爱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甚至想,纪决除了独占欲太强,几乎没缺点,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完美男朋友。
左正谊整个人幸福得晕头转向,有生以来第一遭,被“恋爱脑”支配了。
但他仍然竭尽全力地保持着克制,不再跟纪决外出游玩,每天待在训练室里看比赛录像,偶尔也和纪决一起打打双排。
就这样顺利又快活地过完了假期,在5月20号的傍晚,也就是蝎子收假前夕,左正谊收到了一个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