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修仙之人的恢复能力非凡人能及,眨眼功夫,方拾遗又能讨欠地又蹦又跳了。疼到半身麻木的感觉缓过去,他扬扬下巴,看向巷角满地的灯笼和人头,还有看傻了的镇民。
三人对这镇子都没好感,看那几个镇民点头哈腰地走来。甫一靠近,就嗅到股尿骚味。萧明河刷地飞飘几丈远,站到附近的屋檐上。
几个镇民面面相觑,为首的中年汉子搓搓手站出来:“……仙,仙师,先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谢仙师为我们除了这邪祟!”
方拾遗瞥了眼这位仁兄尿湿的裤子,要笑不笑:“客气,不是为了诸位。”
他如此不留面子,中年汉子尴尬地笑了笑,接不上话。
方拾遗也不需要他接话,指了指那具红色的骸骨:“将她的尸骨好好安葬下,找个和尚来超度九十九日,顺便将你们镇外那片坟地一起超度了。庙里那些无辜惨死的人都供起来,诚心拜祭,否则会不会成怨鬼,我也说不清。”轻轻呼了口气,他继续道,“三面环墙,一路难通,逼仄阴戾,无路可退。镇外的墙是木天师让你们竖的吧?他打算等枉死的人足了,怨气充盈,便将你们镇上的人炼化成煞。”
镇民的表情齐齐呆滞:“木……木天师?!”
方拾遗似笑非笑:“一伙儿的。”
镇民口中立刻爆出一串本地骂语,方拾遗听不太懂,不过八成是在问候木天师的列祖列宗。
翻脸倒是利落。
他揉了揉怀里孩子顺滑的头发,心情才略微好了点。
折腾一宿,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镇民们被叫来,千恩万谢,看到孟鸣朝,又全都露出见鬼的表情。方拾遗当没看到,连敷衍客套的心情也无,带着两个师弟去镇外的坟地转悠。
没走几步,萧明河发现坟里画着个隐晦的阵法,有聚阴气、孕邪煞之能。
他觉得此次下山处处丢人,脾气大得很,直接干脆利落地拆了那阵法。
方拾遗抱着孟鸣朝看着,想到木天师的话,眉目间闪过道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