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遗撑着望舒勉强站起,眼前阵阵发晕,喃喃道:“师弟,男人不能太快……”
萧明河忍着不要一剑劈过去。
见他摇摇欲坠,萧明河下意识想去扶他,注意到他衣物上的血迹,心里骂了两声,陷入天人交战。
迟疑间,身侧已经擦过道矮矮的身影。孟鸣朝扑了过来,把自己当拐杖给方拾遗扶着,紧张地看着他冒着黑血的右臂:“疼吗,疼吗……”
方拾遗耳中嗡嗡作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前递来只手,手心里是粒淡蓝色的丹药。
他也没问是什么,接来便含进口中吞下去。萧家小少爷携带的自然是灵丹妙药,清凉的感觉顺着滚入腹中,不多久就起了效,他安抚地摸了摸孟鸣朝的头,喘息着笑了声:“疼,疼死了。”
这才抬头道:“多谢师弟,出剑救我一命,赠药又救我一命。”
萧明河不吃他这套,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孟鸣朝眼底含着泪光,小心地吹了吹方拾遗的伤口。
小孩儿长得漂亮,哭起来也漂亮,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方拾遗一肚坏水向东流,做作地叫痛:“还是疼,哎,小鸣朝吹着有效,再给我吹两口。”
孟鸣朝听话地又吹了吹。
方拾遗忍着狂笑的冲动,瞅着孟鸣朝头顶翘起的一缕毛,手贱地拨弄来拨弄去,小孩儿迷惑地看看他,他又满脸严肃:“头发沾灰了。”
萧明河终于看不下去了,凉凉道:“别管他了,死不了,万一死了就地埋吧。”
方拾遗桃花眼一弯:“师弟可真是不留情面,还是小的贴心。”
胳膊上黑血源源不断流出,不多久就流出了红色的血,几道深深的抓痕显出,几可见骨。
方拾遗额上布着层薄薄的汗,他没撒谎,就是很疼。
不过话说出来,反而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