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卫先森也心里难受到说不出话,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夏雅抓着跟前这人的风衣,那让她无法割舍的情感接踵而至,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什么意思都没了。
卫先森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怕她一冲动做出傻事,又琢磨着该说什么才能安抚得了她?
倏然,夏雅止住了哭泣,怔怔地望着窗外。
卫先森顺着她看出去,才发现外头下雪了……他来的时候还没见到半颗雪子,眼下却是有碎花般细细密密地飘在夜空。
夏雅用手背抹去眼泪,外套也不穿开门就往电梯那儿跑,卫先森急忙找了他们家钥匙,心死如焚地追上去。
两人乘了电梯到一楼,他把大衣替她裹上,不敢刺激她,只问,“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
夏雅目不斜视,看着显示楼层的数字,说,“我知道他没出事,他说……今年要和我一起堆雪人的,他答应我了的……”
这是他们相爱之后的,第一个冬季。
商敖冽应允过夏雅,要是雪够大,他就陪她去楼下小区的公园里,堆一个比其他小朋友都要大个的雪人。
夏雅说,我要把商老师的眼镜隔在上头。
他只是笑而不语。
呼啸而来的冷风,尖锐如刀子般刮过人脸,夏雅抬头,无声的雪白从几千几万米的高空飘洒而下,落在她的鼻尖,没有任何声息。
这还真像是一个远离了人间的永无乡。
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留下静谧,和一种无法被愈合的痛。
四下无人,夏雅站在原地,静静地等。
她不能够失去,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那样孜孜不倦、谨慎严律的教导,还有他温柔体贴、沉若深海的情感。
她不止是爱他那么简单。
日落,月出,月隐,又日出,夏雅用冻僵的双手抱住自己,雪还在下,她要等下去。
番外二:山川为杯
商敖冽对于童年的那些记忆,或许,要比谁都清晰。
正因为是命中桎梏,曾经药物侵入体内的痛楚、受过的折磨,更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阴影。
他不太确定,那些记忆中的感觉,是真的痛到好像有人拿一把烙烫的刀将他剖开,还是说,因为当时自己的年龄太小,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十岁以前,他常常在压抑痛苦的梦境中惊醒,无法自控地哭泣,那小脸上秀气浓黑的眉都蹙在一起。
说不清,这是曾经药物对于他大脑某些神经的影响或者别的什么,却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种发泄途径。
只是没人能懂他的无能为力。
商母身为母亲的教育方式,必然也还是传统的,每当这时,她都会极力阻止儿子释放悲伤情绪,男孩要学会隐忍,否则长大以后性子软弱,成不了大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