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个女声却道:“刘婶婶,您在外面忙,里屋怎么点着炭盆?”
刘婶“啊”一声,干巴巴道:“我儿子媳妇儿这两天来看我,路上染了伤寒……”
先前的女子狐疑道:“可否让我们进去看看?”
刘婶忙道:“行,行行行……”说着手指轻轻叩了叩身后的木门。
谢秋石脑子一懵,无声地问燕赤城“怎么办”,仙君微微一笑,忽然扣着他的腰,让他骑坐在自己身上,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修长的手掌插进他的发中,将一头乌云揉得凌乱,谢秋石顿时反应过来,双颊酡红,却半解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身体仿照着画册上那“浣纱春嬉”,披着薄被,轻轻摇曳,口中衔着几缕发丝,轻哼数声,嗓音微哑,雌雄莫辨。
身后的门撩开一角便“砰”一声关上,两个幽冥弟子匆匆离去,谢秋石顿时从燕赤城身上跳下来,拉上衣服,骂道:“好啊,堂堂仙君要用这种法子躲避搜查。”
燕赤城挑挑眉。
“祝百凌怎么不亲自来。”谢秋石道,“看来她也不是很想对付你。”
“她素有野心,一行一动皆有布局。”燕赤城缓缓抬头,“不至于为了你我二人大动干戈。”
“看来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谢秋石抿唇微笑,转而又变了脸色,怒道,“书拿来,给我撕了!”
燕仙君还未来得及说话,木门又是“吱呀 ”一声,刘婶隔着小扉喊道:“幽冥教的姑娘又来啦!”
谢秋石:“……”
燕赤城:“……”
谢掌门“唰”一声,一式“攀龙附凤”,粘在了燕仙君身上。
燕赤城失笑:“你怎么学这也学得这么快呢?”
谢秋石有苦不能言,后槽牙咬得嘎吱直响,头一次恨自己怎么这般过目不忘。
这次来得只有一人,同样匆匆一眼便走了,二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远处便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谢掌门头皮一麻。
果然,木门后传来一声:“一大批幽冥教的姑娘来啦 ”
“我来吧。”燕赤城无奈叹了口气,把谢掌门拉入怀中,压在榻上,侧身吻着他的面颊。
……
如此来回了七八次,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仙君才放了怀中死鱼般歪着的谢秋石,低声哄道:“这次是真没人了。”
谢秋石只觉自己软成了一团棉花,拉长了脸,累得笑都扯不出来,额上大汗淋漓,指着摇晃的木门喘道:“燕赤城,我们俩今天……只有,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吱呀 ”
谢掌门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刘婶又一次走进来,臂弯挎着竹篮,小心翼翼地道:“姑娘们都走啦。”
“吓死我了!”谢秋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边顺着胸口,一边道,“婶,你篮子里搁的什么,味道这么重?”
刘婶僵着脸,道:“邻家人送的补汤……”顿了顿,她压低嗓子,讷讷道:“外头不知为什么都在传,说我儿金枪不倒,一夜连换八种姿势,面色不改,若现在不抓紧补补身子,将来年纪大了,恐是会染上隐疾……”
燕仙君:“……”
谢秋石:“……”
谢掌门张大了嘴,脸色数变,最终实在没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