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因为慕淮河当初做了一些荒唐的蠢事,遭受了宋晋带头的一众朝臣的抵制,逼得他无法只能交出玉玺作为妥协。

本想着后面表现好点玉玺也就拿回来了,可没想到却死在了慕襄手中。

“还望国师大人三思。”宋晋神色凝重地看着师禾,虽同僚三朝,但他依然摸不清这位同僚所思所想。

“玉玺本就该伴随帝君左右,于情于理都不应在本座手上。”

“绝对不可以!”台下跪立的常青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师禾,“国师大人忘了吗,太子殿下是蒙冤入狱,他可是您的学生,最最敬重便是……”

“啪 ”得一声,常青的脸重重地歪向一边,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聒噪。”

慕襄小臂上的伤有着越来越疼的架势,他掩去眉间不自然的神色,对掌掴常青的尚喜说:“把他的嘴堵起来。”

尚喜依言照做,拿了一块布从前往后地勒住常青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晋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才道:“国师大人既然想好了,那便如此吧,臣先告退一步。”

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玉玺是慕襄放弃问责慕钰“鼓动亲卫刺杀新皇”的条件,玉玺到手,便视为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师禾也起了身:“晚膳时本座会将玉玺一同带来给殿下,先走一步。”

“他……”

“常青虽未成人,但如殿下所说,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为负责。”

师禾这话的意思竟是不再管了,任由慕襄处置常青。

“……那便处死吧。”慕襄紧紧盯着师禾的背影,可师禾闻言只是微微一顿,便毫不停留地离去。

“你看,国师大人也救不了你。”慕襄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呼吸还紧了几分,他不太舒适地松了送衣襟,面对尚喜时却还是带着隐隐嘲讽。

“如果能让你这种恶毒之人陪我一同去死,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慕襄微微皱了下眉,身体的不适感更重了。

他很快意识到是常青刺向他的刀淬了毒,但也没多慌乱,只是看向心急的尚喜:“把他关进密室里。”

“奴才领命……”尚喜着急上前,“御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殿下快些召见吧……”

慕襄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没了力气。

他站起身时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撑住扶手才勉强站住。

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最后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倏地出现,耳边还响着常青地嘶吼声:“国师大人您怎能救这乱臣贼子!”

是啊,慕襄缓缓倒下……

他心狠手辣,残害他心爱的学生,救他做什么呢。

……

一个不太安稳的梦。

慕襄所行之处尸横遍野,这里像是一座城池的外墙,一具具尸体被人从高墙上扔下,四处都透着腐烂的气息。

不远处墙边有一具躯体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慕襄走来。

他下意识地上前,本以为是位活人,却不曾想走近后,看到的是一具浑身腐烂的尸体,脸上空荡荡的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窟窿,泛着浓重的死灰色。

慕襄呼吸一窒,看见了腐尸胸前的红绳玉佩。

那是他母后出生时送给他的诞生礼,被他一直戴在身边从未拿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