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不认识,”翟映诗揉了揉眼睛,凄楚地一笑,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狂热、疯狂,“没几个人知道她,更无人提起她,以后还有谁会思念她……”
纪檀音沉默着。
翟映诗用衣袖抹眼泪,像绝望的人抓住一根漂浮的稻草,只管倾诉:“她对我,就像谢无风对你一样。”
纪檀音一愣,低低地“哦”一声。
“她以为我不明白,其实……她的眼神里……哪藏得住……”
“那你呢?”纪檀音问,“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大师兄?”
“不知道、不知道……”翟映诗又哭起来,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她无法回到过去逼问自己答案,唯一确定的事情只有——再也不会有人爱她,她也不会再爱任何人。
纪檀音悄悄地走了。回到东厢房,谢无风却不在,问过丫鬟小玉,才知前头有人来拜访他。
谢无风在襄阳无亲无故的,纪檀音担心有仇家找上门,赶忙跟着去了。
结果来的竟是两个黝黑敦厚的中年人,手上满是茧子,自称是炼锋号铸刀厂【注】的师傅。他们捧上两只精铁所制的剑鞘,质地轻薄却坚硬,上面还镂刻着细细的花纹。
当初李澄阳砍断谢无风的花梨木剑鞘,谢无风开玩笑地索要赔偿,谁知李澄阳竟然当了真,四处托人打听,最后找到炼烽号,请他们精心烧铸了两副剑鞘,用来赠予谢无风和纪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