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映诗扶着一旁的石凳坐下,含糊地答应:“纪公子。”
纪檀音见她偏头躲避自己的目光,知道不便停留打扰,招呼过后就走了。
“是真的,”在主屋前的小院里,李从宁对纪檀音细说了搜捕夜魔与花月影一事的进展,“如今已能确定他们躲在太别山的华鼎峰中,洗砚山庄、紫松会两派弟子将山峰包围,明彪华发信给我,要我召集各路英豪,上山诛魔。”
纪檀音握紧拳头:“我也去!”
“你……”李从宁停顿片刻,终究没有阻拦,只是叮嘱道:“你大病初愈,要当心身体。”
“嗯。”
他们一个丧子,一个丧父,两厢对望着,无话可说了,只能作别。
纪檀音顺原路返回东厢,路过花圃时,见翟映诗还坐在石凳上发呆。他犹豫了一阵,默默走上前,在她身畔坐下。
翟映诗泪痕已干,呆呆地望着一个泥泞的脚印出神,那个狭长的浅坑里有许多被碾碎的落花和枯叶,肮脏粘腻,再不复夏日枝头上的风光。
“你是不是也恨我?”她问纪檀音。
纪檀音摇头。
“我对不起李澄阳,也对不起新菱……你认识新菱吗?”
纪檀音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