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在场的医护都躬身领命,忙碌地准备起手术来。
修紧紧攥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没有赞同,但他也没有表示反对。
阿尔弗雷德垂目去看修,修也正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
修吃力地喊他,阿尔弗雷德弯下腰给他擦汗,低声回应道:“哥哥,我在这。不用害怕,这不是什么大手术,睡一觉,一会儿就没事了……”
很难说他是在安慰谁,反正不是修,因为修并没有在害怕。
“记得放出消息……”修虚弱地叮嘱道,“这是个,好机会……”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你这时候在想这个?”
但不得不说,被这么一打岔,他也没那么紧绷了。
“我会安排的。”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对修说,俯身亲吻他汗湿的额头,“别担心,我全都会安排好。”
修又说:“等一会儿……你出去,不要看。”
阿尔弗雷德迟疑了片刻,也答应了。
大约没有人愿意自己开膛破肚的时候亲人站在一边全程看着。
麻醉医生走过来了,阿尔弗雷德用力捏了捏修的手,说:“哥哥,我就在门外等你。”
“好。”修承诺他,“我马上就出来找你。”
阿尔弗雷德吻了他一下,又匆匆地抚了抚他高耸的柔软腹部:“卡洛琳,爱丽丝,你们也要努力。”
修以为他的下一句话是“努力健康地出来”之类的,没想到阿尔弗雷德接着说:“努力保护父王,出来时别让他受伤。”
医生在催促了,阿尔弗雷德不敢耽搁手术,马上离开了无菌室。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自己叮嘱完孩子之后,他似乎看到修露出了一丝笑意。
麻药推进身体的时候,修几乎是愉快的。
他自然是疼痛的,担忧的,焦虑的,可是与此同时,不能避免的,他居然也在感到愉快。
阿尔弗雷德很喜欢孩子们,他一直都知道。
圣金宫的婴儿房被装饰得如梦似幻,照料婴儿的仆人们早就精挑细选了一遍又一遍,婴儿用品也早早地采买完善了,更不要提,阿尔弗雷德常常会和孩子们说话,即使他知道那只是胚胎。
修就几乎不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也不会去抚摸肚子。
有的时候,他有一种微妙的不爽,尤其是他们二人独处,而阿尔弗雷德却选择把时间花在和孩子说话上。不过刚才,他积累着的微妙情绪被很好地安抚了。
是的,就该这样才对。
阿尔弗雷德,他应该只对他着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