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没说。”

迟骋看着他俩的影子,陶淮南比他矮一点,穿的校服很宽松,没和他牵着的那只手在另一边甩啊甩的。

陶淮南心情好的时候走路会有点小动作,比如这样甩袖子,或者手缩在袖子里,用袖口圈儿去兜下巴。

“哥太好了,”陶淮南下巴装在袖口里,说,“是不是?”

迟骋说“嗯”。

其实陶淮南很明白,哥做的很多事都是因为他。他眼睛不好,哥就去帮那些眼睛不好或者其他方面有缺陷的人。

有哥的小孩儿是最幸福的,陶淮南从小就这么觉得。

后来有小哥了,有俩哥的小孩儿那更是谁也比不了,在家里是小皇上。

他们已经足够大了,哪怕哥不在家的时间也不用特意让谁来照顾他们,现在哥一走半个月都没事儿。

晚上回来洗澡收拾完基本上也就十点了,陶淮南睡得早,迟骋有时候还学会儿习。

班级QQ里还有人在说话闲聊,陶淮南把QQ退了,躺在床上听书。迟骋在房间里学习,笔不停地写着题,偶尔翻下页或是咳一下,这些细碎持续的声音让陶淮南觉得很安心。

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

迟骋生日过完就到冬天了,生日那天迟骋给他奶奶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对他向来抗拒,一生苦难的生活过下来,觉得迟家的所有人都是疯子。这也是因为那年迟骋回去的短暂两个月里做的那些事儿,他的偏执和狠劲儿还是随了迟家的根,老人对他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想念。

迟志德回南方了,迟骋也在城里不回来,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才能让老人真正觉得消停。迟骋一年给她打两三次电话,每次说不了几句就挂,迟骋不是爱说话的人,老人也没话跟他说。

到了陶淮南这儿就不一样了,别人跟迟骋没话说他可有,这就是个活的话匣子,迟骋要是让他说他能坐旁边说一天。

迟骋又十七了,陶淮南好容易跟他同岁了短短几个月,就又被落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