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白天不在,刚回来没多久。问陶晓东:“他要多少啊?”
“没提,现在就要孩子。”陶晓东折腾了一天,白天的客户都另改了时间,跟大黄说,“这几天消停不了。”
“那怎么着?”黄哥压低了声音,没想让俩孩子听见,“我找点人?”
“别。”陶晓东失笑,“跟他慢慢掰扯吧,别搞暴力。”
陶淮南担心坏了,眉头一直紧锁着,紧挨着迟苦一刻都不分开。
小时候迟苦他爸在陶淮南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一笔,深夜里的怒吼叫骂,砸在门上的那一砖头的震响,以及面包车上浓浓的血味。
那可都是迟苦的血,迟苦当时才那么小呢,流了那么多血,都抽了。
陶淮南想想这些就禁不住害怕,迟苦撸撸他后背,说:“没事儿。”
“我好害怕,”陶淮南一只手抓着迟苦,另外一只手扣着沙发布,“他不会把你带走吧?”
“带走就带走。”迟苦平静道,“没什么怕的。”
陶淮南马上开始摇头,眼睛瞬间就红了,抓着迟苦:“那可不行啊,你咋这么说,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光是想想都要哭,陶淮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你别走,你回去他打你……”
“他打不着我了现在。”迟苦掐掐他脸,“我现在跑得快。”
陶淮南拍开他手,又舍不得放开,拍完放手里攥着,捏迟苦的手指头尖。
好在现在放寒假,不然陶晓东还真放心不下,怕迟志德去学校闹。现在放假就好办多了,天天陶晓东走哪儿把他俩带到哪儿,迟志德没能耐真跟陶晓东干什么,他也不敢。
陶淮南这几天吓得都瘦了,生怕迟苦被带走,饭也吃不下去,牛奶都不喝了,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摸迟苦,摸着了就轻轻地搓搓胳膊,摸不到就慌。
迟苦上厕所去了,陶淮南往旁边一摸是空的,坐起来叫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