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越想越生气。即将到手的款项就这么打了水漂,之前的打点全白费不说,后续工程款更叫他焦头烂额。他把手机扔到餐桌上,语气不善道,“给脸不要脸。”
“他那个人是这样的。”方薇柔声细语地说,“不瞒您说,我认识他妹妹,和他一样,都是拿鼻孔看人。”
谢骏瞥她一眼,头一次听她说起认识裴序,“你还知道他有个妹妹?”
“一个专业的同学。”方薇娇怯怯地说,“虽然以前住在一个寝室,但是他妹妹人特别……去年我说想搬出来就是因为她。”
她的手轻轻搭上谢骏的手背,楚楚可怜地说,“前两天我去您朋友那儿面试的时候还笑话我呢。”
谢骏没心情细究身边情人要车要房的根本缘由,总归不转让产权,给她用着玩玩而已,心不在焉地听着她撒娇抱怨。
方薇绕了很久的圈子,末了终于说回正题,“这些事儿我原来不想说的,要不是今天他哥哥给您惹这么**烦……”
谢骏挣开她的手,拿着餐刀晃了晃,识破她的意图,“想让我顺便给你出口气?”
他说得太直白,方薇甜笑着不想正面回答,软声道,“是谢少您要给这人一个教训嘛。”
谢骏想起早前沈渝修回护那个保安不给他面子的夜晚和又没了着落的工程款,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磨磨后槽牙,将餐刀摔回餐碟里,“你想怎么样就叫小何去办,给点教训就行,别给我弄出什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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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裴序走出酒店时,感到非常明显的药物副作用。
头疼欲裂,眩晕,由此阳光分散成许多虚化的彩色光圈。
折射的光让他想起小时候领着裴荔常吹的泡泡水,搅一搅,再拉出来轻轻一呼就是美丽梦境。
裴序重新回头看向酒店内部,浅色橡木的装饰风格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明亮,仿佛好梦一晚,醒来时见到的落在浅色绒毯上的日光。
尽管裴序昨晚并未拥有一个通俗意义上的好梦,但很怪异的,在此刻却有这种真实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