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饭的时候秋水又给我发了条消息,还配上了一个咧牙笑的表情:“马上下课了,我中午吃鸡排饭。”
他发消息给我的时候在我办公室跟我聊了大半个小时的同事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吧,吃饭去。”
我嗯了声,顺手给秋水回了条短信:“我中午吃公司食堂。”
秋水问我:“公司食堂有鸡排饭吗?”
我好笑,回他:“公司食堂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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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号的时候秋水给我发了张照片,照片上长康那座桥已经拆的只剩下底下的部分,废墟、暴露出来的钢筋跟挖掘用的机器构成了整张照片,这样看来实在萧条。
秋水的短信接在下面:“马上就要拆完了。”
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实验室开会,新研发的药物临床的安全报告数据已经完全整理完成,可以把资料给公司的宣传部让她们组织发送新闻,可以让市场部准备好。这次的药物研发我熬了很长的时间,这次会议开完后这个项目到目前才算是完整的收尾。会开完后我勉强松了口气,起身去公司卫生间想要给自己扑点凉水清醒一下,随后进厕所隔间在马桶上坐着歇了会儿,手机就是这个时候短暂的震动了一下,我垂着脑袋看了眼发过来的短信,照片好像是早上拍的,太阳还是橙黄色,微光撒在水面上竟然能让人有一刹那的失神。
我脸上还带着点未干的水迹,鬓角处的头发也在往下滴水,我看着照片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给打字:照片拍得很好看。
他给我回了个咧牙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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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直到六月初的时候严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要请假,说他过不下去了,他妈天天逼他去相亲,说要来上棉市找我避难。
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我回长康的时候答应他妈要劝劝他之类的事情,回来之后乱七八糟的琐事太多我一时间没记起来。
我前段时间的工作刚告了一个段落,感觉应该能分出神来招待一下我这个表弟,就让他周末过来我这边呆两天,周一再回去上班。
严岚是六月十几号一个周五的晚上做高铁来的,一身轻松地背了个双肩包,我停车场接他,乍一眼看到他感觉他好像还是给在学校读书的学生,背着个书包初来这个城市乍到。我伸手按了下车喇叭想要吸引他的注意,他原地转了圈后看见我的车随后乐滋滋地转身过来打开我车门,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开口说一定要我带他去吃好吃的,我瞥他两眼:“严岚你今年二十几了?”
“二十七啊!”他回望我一眼。
我把从停车场开出去,重复:“二十七了。”
严岚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还三十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