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栗一事来得急,且难解,外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伤着闻栗和楚绡宓其中之一。
但这都和楚御衡有关。
楚绡宓派人打断闻栗的腿,只需要楚御衡回去管着;闻栗断腿以后的后续如何,也需要楚御衡回去看着。
他一个闲散在外的人自当不必紧赶着上前为楚御衡操心这么多。
至于楚御衡一直问他回不回灏京,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回。
-
回了自己府邸,容暮才如释重负。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月高悬,四下悄然,容暮梳理过后坐在榻上,手上动作慢悠悠的解开腰侧衣扣,恰闻门外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容暮敛容,又重新将开了的扣子系了回来,等确定自己衣着完好,他才踱步到门边。
原来是何朝。
何朝估摸着也快睡了,这会儿着着素净的里衣,外头简单披了个外袍就来敲门。
容暮微微浮躁的心平静了些。
他本还以为是楚御衡不死心,从客栈出来纠缠着他。
“阿暮你没睡便好。”何朝提了提外袍。
将人放进来,容暮就这样半掩着门:“何朝你可有事?”
何朝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我不过担心你罢了。”
容暮闻言,心口一暖。
将原本吹灭了的那一盏烛火重新点亮,容暮指着椅子让何朝落座:“我还能有何事,你无需担心我。”
何朝摇摇头,目色认真:“你今天和那人出去吃饭了,那人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你都没见着他人,怎知他对我不好?”
何朝顿了顿:“你身子不好,平素不会出去一整日都不回来的,今日却为了陪着那个人这么晚才回来,他要么不关心你,要么便不了解你,而且如果是沈书墨的话,绝然不会让阿暮你这么晚才回来。”
听何朝把楚御衡和沈书墨做比较,容暮突然笑了,烛影晃荡,火色掩映在他琉璃目里,分外好看。
但那笑意消散的极快,何朝不过眨巴了下眼,容暮就恢复以往薄唇轻抿的模样:“他是远来的贵客,我不陪不行。”
“还能有多贵重啊,沈书墨是江南首富都见不着阿暮你一整日的作陪,那人又不是当今天子,来个江南还要千人捧万人拥簇……”
何朝努努嘴,他只把那人当容暮的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