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行事作风非常不同。尽管段宁沉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但是都仅限于是别人先招惹的他,可荀葭手上沾的全是无辜者的命。光是这一点,两人就注定不会成为朋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同为邪道阵营,都是正道的眼中钉,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过,荀葭想要杀裴叙,就让两人彻底被推到了对立面,此后段宁沉只想着如何不遗余力地对付荀葭。

现在,段宁沉之所以把荀葭从裴叙手中要走,一来是荀葭方才口出污言,辱了裴叙,旁边还有那么多王府的侍卫在,就算裴叙不在意,他也不可能不在意,二来是荀葭提到“荀葭死后,缺月楼的人将不遗余力地对付轻岳教”。

缺月楼的成分,段宁沉大致了解。就是利用赌局来控制市井中人,洗他们的脑,让他们唯缺月楼所用。

今年武林大会之前,武林盟与官府合作,来了一场肃清,将不少地下赌场都一锅端了。只是目前仍不清楚有多少百姓始终是被缺月楼给控制的。

若当真如荀葭所说,各地将会有暴乱,无论是对他轻岳教,还是对裴叙,对朝局,都会有大影响。

他把荀葭给带到了京城的分堂地牢。

“段宁沉,你一江湖中人做朝廷的鹰犬,你迟早会……”

段宁沉道:“你老老实实把缺月楼在各地的分布告诉我,我可以酌情将你给放了。”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荀葭嗤笑,被绳子五花大绑的他脸朝着地面,狼狈至极,他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能上定王的床,你……”

言语刚一出,只听剑出鞘的声音,随后一柄寒气森然的剑插在了他的眼前,过于锋利的剑气将他青肿的脸划出了一条血痕。

段宁沉蹲在了他面前,手握着剑柄,阴恻恻地说道:“你再敢说这种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缺月楼的情报,我大可自己去搜集。”

荀葭感觉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杀气,望着眼前宛如换了一个人的段宁沉,凭着多年刀口舔血的硬气,他不甘示弱地与段宁沉对视,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定王那种人动真情,但他对你,恐怕只有利用吧?”

“用不着你来管。”段宁沉站起了身,将插入了地面的剑给拔了出来,将它横在了荀葭脖颈之上,居高临下地睥睨他,道,“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只要你敢拒绝,这剑将割破的是你的喉咙。”

荀葭却是临危不惧,脖子顶着剑刃,狂笑了起来,“你将我害到如此田地,还想要从我嘴中得到情报?哈哈哈哈,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段宁沉凉凉地道:“你就在这里嘴硬吧!恐怕现在的缺月楼已经被人接管,彻底脱离你的控制了吧?要缺月楼进攻我轻岳教的,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