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越凌轻叹一声,扶起他:“你总忧我疑你,然我又何尝不。。。罢了,当下之局势,本就微妙,好在昨夜之事,尚未外传,因而暂还不至祸及你。”顿了顿,又道:“据周淮安招供,此事乃他一人所为,然昭明以为,此中尚有隐情。。。”

听闻淮安竟已认罪,南宫霁心内便一沉,道:“他可有供出此举之目的?”

越凌道:“道是你素来薄待了他,欲一泄仇愤!”

南宫霁闭目摇头。

越凌迟疑道:“你也以为此事另有内情?”

南宫霁暗自一叹:他说不欲猜忌,然此刻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试探!或许诚如他所言,时局所迫,若换做自己,恐也与他当下一般用心罢!既如此,便不如孤注一掷,索性将事弄个清楚明白!否则,还恐他这疑心病长久难消。遂道:“如此看来,周淮安当下已抱必死之心,因而不肯供出真相。想他入我蜀王宫数十载,若尚念旧日恩情,自不愿害我无辜受累,因此或当我面愿吐露一二也不定!若陛下信我,可否让我亲去问一问他?”

越凌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内侍省监室内,周淮安闭目盘坐地上,单衣上血迹斑斑,看来已受过刑。听闻动静睁眼,见是家主,瞬时与之前淡然无畏之状判若两人!匍匐至南宫霁跟前,哭道:“连累了郎君,万死难抵其罪!”

终究主仆一场,南宫霁心中难免酸楚,然思及当下,又不由恨从心起,道:“你若还有丝毫念及吾,便不能为此!”

淮安哭伏在地,久久不起。

南宫霁见状,想他固然是有难言之隐,然总算还不曾忘本,便道:“如今因你此举,朝廷已然疑心我南宫氏勾结羌桀,意图谋反!”

淮安情急,跪行至昭明脚下,道:“此事确系我一人所为,全不干我家郎君之事,更与蜀王无丝毫干系!”

昭明道:“刺驾大罪,若说你一人所为,孰人肯信?”

淮安急道:“那二人实非为刺驾而去,而是。。。”他心知即便再咬定是自己挟私刺主,也已无用,因而一时陷入几难境地。

南宫霁见时机已成熟,便道:“你若还念旧日恩情,愿抵其过,便将实情道来!”

淮安闭目似踌躇。许久,长叹一声:“如今为了蜀王与郎君之清名,吾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