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宫霁,你是觉朕不会罚你?!”闻音甚冷。

坐下之人似一震,抬起头,二人目光再回相触。南宫霁但道了声“不敢”,且道:“臣有过,领罚本是应当!只是请陛下莫要牵罪臣之家人。”此言听去,倒有凛然之感。

越凌厉色道:“汝之家人远在蜀中,说起治罪,朕还果真鞭长莫及!”

南宫霁自听出了此言间的威胁之意,一时竟是忍耐不下,道:“这也未必!纵然远在蜀中,官家若是欲为之,我族恐难免覆灭之灾!再言之,我尚有家小在此,一干妇孺,甚至吾将要出世的孩儿,陛下若有心株连,何愁不及?只他等着实无辜,过全在吾一人,遂求陛下开恩,饶过臣之家人,但惩戒臣一人便是!”

他这口舌之快逞得痛快淋漓,虽说口口声声求饶过家人,然实则却是句句将自己与家人往绝路上推!

只是当下,先受牵连的却并非其家人,而是桌上那些墨迹未干的奏折!越凌起身之际,一手掀翻了所有能及之物,继而未再发一言,拂袖离去。

至于南宫霁,这日在福宁殿跪了两个时辰后,才教驱逐出宫。

三日后,宫中来旨,南宫霁因未及时归京述职,遂罢去奉直郎之职,留京待罪。

仅此而已!圣旨宣罢,一府之人皆暗暗称幸!

只南宫霁似早已猜得此结果,未见何侥幸之色,倒是隐隐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心累!

第36章 妻妾

冬去春来,汴梁城已物是人非。好在近来,尚有件称心之事,还能为南宫霁一解愁绪。

新荷入府,南宫霁原尚忧心朝云或愤懑不平,因而刁难于她,却不曾想这个把月来,二人相处甚洽,全无争风吃醋之迹。倒是那柳氏,因自忖是郎君的心上人,纵然因夫人之故,郎君疏远自己便也罢了,怎如今那一介乡野村妇亦敢与她争宠!教她如何咽下这口气?因是常当面挖苦奚落,暗讽新荷身世不白,甚污蔑腹中胎儿来历不清!新荷纵然忍让,然关乎名节之事,却也不能任之胡乱加罪,难免辩白两句,孰料柳氏变本加厉,凭着风月场上练就的巧舌如簧,添油加醋各处宣扬,一时到令人半信半疑。

新荷又气又急,百口莫辩,只得日日将自己关在房中暗自垂泪。好在此事终教朝云知晓,当众叱喝了柳氏,又将她身侧侍女打了一顿板子,才恫吓住那干长舌妇。新荷自为感激。南宫霁得知,亦感欣慰,对这正室夫人便也多了几分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