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忙道:“奴家这就拿去热了。”言罢便端酒往后去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南宫霁望着那抹飘出门的浅绿,竟有几分出神。
张放笑道:“南宫兄若是有意,不如将她纳进府中?”
南宫霁教人猜中心事,耳根不禁有些烫,嘴上却道:“此言可不能乱出!我便罢了,新荷是良家女,虽说曾因生计无奈沦落,然却是出淤泥而不染,若是听你此话,她可不羞愤死。”
张放也不急与他争辩,拈起颗梅干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然眼光却一直停在对坐之人脸上。
南宫霁教他看得不自在,垂眸道:“张兄出此言,莫不是自有此意?”
张放嘴角轻一扬:“若是南宫兄果真无意,那我收了她也未必不可。虽说吾与她名上是主仆,实亦是清清白白,然外人却未必这般看!何况新荷年岁也不小,若是出去,未必能寻得如意人家。”
南宫霁自未料到他竟这般爽脆,一时倒有些失了主意,便借醒酒之故起身踱了两圈,才缓缓道:“我看,还是问问新荷自己罢。”
张放道:“那是自然!然想来依她的性情,你我若是有了定夺,她自会顺从。你若有意,大可直言,毕竟你与她相识在先,她于你的感激自也甚于我,只是莫要这般含糊下去,因她等不得!”
南宫霁沉吟半晌,道:“当初汴梁郊外一面之缘,未曾想来到洛阳还有相见之日,此也未尝不是缘分!然而,此时。。。”
话未落,却见门帘一挑,原是新荷端着热好的酒进来了。南宫霁的话自在此刻止住!倒是张放笑道:“倒酒!”
夜已深。
临散,张放忽道:“南宫兄若是为难,愚兄倒有一策。”
南宫霁一怔,心中自清楚他所指为何,但为沉吟。
“洛阳城里闲宅不少,南宫兄若是用度还宽,不妨给新荷置间如何?她长久在我处,并非上策。”那人淡淡道。
斟酌片刻,南宫霁点头:“容弟回去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