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齐心协力,当天便布置各自的人手调查追究,联手深挖幕后主使,誓不罢休。
半月后·紫藤阁
宋慎从秋奔波忙碌至冬,一晃眼,腊月了,再一晃眼,小年了。
隆冬腊月,养伤期间,卧房的窗却洞开。
清晨,他坐在窗旁,桌上摊开一排木雕刀具,北风呜呼,吹得木屑乱飞。
他手臂伤口已愈合,全神贯注,雕琢一只雏鹰的脑袋。
雏鹰约半个巴掌大,幼羽蓬松,显得胖嘟嘟。
它单腿站立,略昂首,歪着脑袋打瞌睡,却努力睁大眼睛,作戒备状,神态懵懂,并流露高傲审视之色,憨态可掬,惟妙惟肖。
突然,“吱嘎~”一声,虚掩的门被推开。
“哎,怎么又开着窗?”周彦清被寒风一扑,脖子一缩,放下食盒,哆嗦关窗,“大冬天的,不冷吗?”
宋慎头也不抬,拂掉一缕木屑沫,“我喜欢敞亮通风。”
“可我冷!”
“你冷就关上呗。”
周彦清落座,先拿出汤药,然后拿出一碟糖瓜,催促道:“别刻了,该服药了。认识至今,你时不时雕一只鹰,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腻吗?”
“当然不腻,每一只都不一样!”
宋慎放下刻刀,伸了个懒腰,端起药一饮而尽。
“今天是小年,过节,尝尝糖瓜。”周彦清拿起木雕雏鹰,随意看了看,兴趣缺缺。
“甜,齁甜。”宋慎忙倒了杯茶解齁,“节礼发完了?”
“发了。老规矩,伙计人人有份,过节嘛,图个喜庆。”
宋慎为义兄倒了杯茶,“清哥辛苦了!唉,我受了伤,行动不便,阁中诸事都交给你了。”
“不辛苦,照旧例办即可。”周彦清放下木雕雏鹰,掏出两份礼单,愉快告知:“对了,刚才,庆王府和瑞王府又送了礼物来,喏,这是礼单。”
宋慎纳闷接过,粗略扫视,“前阵子不是送过了么?今天为什么又送?”
“两位亲王遇刺,你救驾有功,前阵子的是论功嘉奖,今天的是年节礼物。”周彦清点了点几样,笑着说:“瞧,又送了不少名贵药材,价值不菲,明显是给你补身体的。”
宋慎把礼单交给义兄,笑了笑,“我可受不了人参鹿茸一类补药的劲儿。”他提醒道:“礼尚往来,别忘了回礼,免得王府以为咱们不懂礼数。”
“这是自然!”周彦清掸了掸礼单,“我亲自送去的,无论王府看不看得上,总归是表达了谢意和敬意。”
下一刻,虚掩的门又被推开。
“小师弟!”
夏莉惯常脂香粉浓,裙摆飘飘,献宝似的,双手举着一张大红窗花,笑吟吟问:“快看,这是什么?”
宋慎转了转刻刀,“哟,窗花,该不会是你剪的吧?”
“正是我剪的,五福捧寿。今天是小年,给你贴窗上,祝愿师弟平安顺意,福运双至!唉,你旧伤初愈,又添新伤,师姐真难受。”
宋慎心里一暖,“多谢多谢,师姐费心了。”他轻描淡写道:“不用难受,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皮肉伤?”周彦清一阵阵后怕,“那天早上,庆王府的人把你送回来,整条左臂又黑又肿,只剩半条命了,吓得我、吓得所有人惊慌失措。”
宋慎高举左臂,“哈哈哈,小弟命大,箭伤已经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