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后靠椅背,一拍额头,“看来,赵泽琛的确有威胁我的资格。”
这时,厅外传来几声唤“殿下”的动静,容佑棠立刻站起,“殿下回来了!”
少顷,庆王金冠华服,昂首阔步踏进厅内,双手掌被包扎着。
宋慎站起行礼,“参见殿下。”
“怎么现在才回来?”容佑棠关切问:“今天手伤好些了吗?”
庆王戍边十年,气势威严,不苟言笑,嗓音低沉浑厚,“好多了。大公主即将出殡,与礼部商议了一上午。坐。”
“谢殿下。”
庆王落座上首,受伤的双掌捧着茶杯,喝了口茶,丝毫不拖泥带水,看着宋慎,开门见山道:“瑞王的事,本王已经知晓,你设法,稳住他,待其病情好转、恢复冷静,本王再与他谈。”
“稳住?”
宋慎霎时更头疼了,“怎么稳住?他只给了五天期限,态度十分强硬,两天后就要答复。”
“本王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啧,不愧是兄弟俩!
宋慎哑然失笑,拍了拍椅子扶手,“您有所不知,瑞王殿下也相信我会有办法,二位殿下实在是太看得起宋某了!唉,宋某胆小,打死也不敢帮皇子研制毒/药,请您尽快抽空,劝劝您四弟,安生养病,身体要紧。”
“他正在气头上,现在劝也是白劝。”庆王亦感头疼,威严嘱咐:“你动动脑子,弄几颗药丸给他,但绝不能是毒/药,明白吗?”
宋慎皱了皱眉,“您的意思是,糊弄瑞王?”
“总之,你便宜行事。”庆王沉稳如山,“本王早就提醒过,朝堂后宫多事时期,即使行医立功,也不一定能救出你师姐。瑞王许诺插手,算是一个机会,你若能把握住,多半能达成所愿。”
容佑棠颇为感慨,“夏氏有你这样的师弟,真是好福气,分别十几年,久别重逢,仅凭儿时情谊,你也愿意冒险相救。”
“没办法,谁叫我欠了师姐的恩情。”
宋慎振作起身,抱拳道:“殿下的意思,宋某明白了,等斟酌妥当,再来禀报。”
庆王颔首,“去吧。”
一晃眼,五天期限到了。
清晨·禁卫院
秋风飒爽,吹得落叶纷飞,树下铺满黄叶。
庭院中,数名下人忙碌扫地,“刷拉刷拉~”作响。
宋慎盘腿,独坐于狭窄耳房,面前小木盒内,盛着三枚药丸,恼怒暗忖:
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这口气且先咽下,早晚有一天,必从瑞王身上讨回来!
但,欺负病患为人所不齿,我得先帮他治病,然后再收拾他!
唉哟,还得帮他治病,够糟心的……
正当他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乱冒泡时,房门被叩响,门外禁卫提醒:“宋大夫,你不是要给瑞王殿下诊脉吗?该入宫了。”
“知道了!”
宋慎定定神,盖上木盒,塞进怀里藏妥,跟随禁卫,再度踏进宫门。他不由自主,脑子里浮想联翩,涌出无数个收拾瑞王的法子——
哼,赵泽琛,我倒想知道,你能扛住多少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