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坐,坐下谈。”
宋慎低声问:“据瑞王说,那种药,庆王手里有两颗?”
“那两颗,是从谋害大公主的太监屋里搜出来的,是证物,早已上交了。”
宋慎疑惑挑眉,“瑞王为什么有一颗?”
“咳,瑞王曾险些被下/毒,幸而机警,躲过一劫。原来,他悄悄藏起了一颗。”
宋慎尝试推测,“难道,瑞王不忿被下/毒,想以牙还牙?”
“难说。”
宋慎心思飞转,“但那个藏毒并谋害公主的太监,不是已经被凌迟了吗?凶手已死,瑞王准备用毒对付谁?”
“……不清楚。”
容佑棠了解内情,却不能透露,“别急,此事我已禀告殿下,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什么时候回来?”
“散朝后去了御书房,按惯例,应该快回来了。”
宋慎落座,喝了口茶,压下火气思考对策。
“这两天,瑞王殿下催你了没有?”
“没催,仿佛压根没那回事。”宋慎颇感棘手,“但五天的期限一到,他不可能不问结果吧?”
容佑棠叹了口气,“看来,瑞王殿下真急了,简直‘病急乱投医’,出人意料,他竟会盯上你。”
“哼。”宋慎冷哼,“什么‘病急乱投医’?他一出手,就准确掐住了我的软肋,麻烦得很!”他想了想,侧身问:“瑞王的妹妹,大公主,究竟是被谁杀害的?”
容佑棠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问这个?”
“惠妃母子愤愤不平,气闷病倒,宫女太监也议论纷纭,怀疑被斩的老太监只是替罪羊,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宋慎告知:“许多人猜测,真凶是八皇子。”
容佑棠放下茶杯,“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大公主死没几天,八皇子就‘病’了,再也没露过面,外人不起疑才奇怪了!”宋慎纳闷问:“虽说同父异母,但毕竟是血亲,皇子虐/杀公主,骨肉相残,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呐?”
“我一个外人,哪里清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的家务事,更是一言难尽。”
容佑棠避而不谈,宽慰道:“瑞王并非不讲理的人,皆因大公主死得突然,又草草结案,他悲伤气愤,一心想惩治真凶,几次动手却失败,你倒霉,碰巧以‘庆王党’的身份送上门,他便顺势利用了。”
“是啊,我倒霉。”
宋慎自嘲一笑,又问:“瑞王几次想为妹妹报仇,都被庆王阻拦了?”
“对。其实,庆王殿下比你更倒霉!”容佑棠叹了口气,“后宫的事儿,一团乱麻,咱们殿下奉旨查案,辛辛苦苦,双手意外被烧伤,还受夹板气,吃力不讨好,落了不少埋怨。”
宋慎颇为同情,“确实,他也挺倒霉的。容大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庆王和瑞王,到底谁才能帮我救师姐?”
“这……”
容佑棠稍作思索,诚实答:“关于救你师姐这件事,如果瑞王肯求情,八成比庆王管用。”
“何出此言?”
容佑棠解释道:“河间贪污案,圣上雷霆震怒,咱们殿下最近又被政敌弹劾,节骨眼上,不方便插手。但瑞王不同,大公主的死,圣上不愿家丑外扬,草草了结,对惠妃母子……应多少有些歉疚。所以,于此事,瑞王的面子比庆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