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飞镖嗖嗖破窗钉在木制柱上,划开了屋内暧昧的氛围。
祝如歌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将军,你在么?”
常歌的眼中立即有了神采:“如歌!我在这里!”
一位少年翻身入窗,是祝如歌。他几步便走到常歌榻前,却因他的惨状暗自惊异。他掩了掩口,将无谓的悲伤感叹尽数憋了回去。
常歌随手揉了他的头发:“乖,我没事儿。”他转念一想,问道:“你怎么没和醉灵一起走?”
“我没走,我担心将军。我看到将军中箭、看到将军回城,急急地关了城门。关好城门之后,一路沿着将军的血追到了这里。”
祝如歌的眼中都是光辉,他望着常歌,开心地说:“而且,知隐将军来了!我们将水路里的荆州军尽数逼退,现下城里,都是我们的人。”
他忽然发现,眼前的常歌并未带着铁面。他望了望一旁的山河先生,又看了看满身血污、虚弱苍白的常歌,冷眉一拧,怒道:“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将军这样的!”
话未落音,他拔了了腰间的思归剑便朝着山河先生刺去。
☆、演戏
祝如歌提剑极快,瞬间便往坐在床边的山河先生胸口刺去。
常歌见势不妙,也不知一时哪里来的力气,将身一扑,正扑在祝政怀中。
祝如歌见他陡然挡剑,立即收手。那柄思归剑,剑尖只轻轻刺破了常歌后心。
幸亏祝如歌杀心不重,伤口不深。
“将军!我……你为何……”祝如歌见势又惊又怕,急于解释,却又无法理解当前的状况。
他一把丢了思归剑,不住地用手去掩他背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傻瓜。这点小伤,也值得你哭。”常歌有气无力地逞强道,他左手撑着身体,缓缓离开祝政。
抬头,却看到他带着些惊讶又带着些伤神的面庞。
祝政愣了愣神,说:“你护好自己……”
常歌咬着牙忍痛,对祝政惨淡一笑:“没什么,习惯了。你别挂在心上。”
他看向一旁带着惊愕不解的祝如歌,说:“如歌,不得无礼,快见过先生。”
“可他……”祝如歌刚想开口,却见建威大将军神色异常严肃,这才讷讷地低了头,极不情愿地说:“见过山河先生。”
“先生,您要的饭食已经备好了。”门外传来老板娘的一声低语。
祝政理了理神色,开门接过了食盘。老板娘一眼瞥见屋内坐了个面生的益州军装少年,神色陡然慌张起来。祝政低声说:“无事,旧人。”
老板娘一眼都不敢再看,立即低头拉上了门。
祝政将整个食盘放在常歌身旁。祝如歌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些什么。
“放心,没毒。”祝政低低地说着,拿起碗筷默默布着菜,又故意当着他二人的面,各式各样都尝了一口。他依着常歌平素里的喜好,各样都挑了一些,这才递给常歌。
常歌真的饿了。祝政挑的又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连口味喜好都微微调整成他喜欢的类型。
祝如歌看了看埋头吃饭的益州军主将黑风魅,又望着坐在他床边的荆州军主将山河先生,颇为不解。
他们俩为何如此平和?方才建威大将军还挟持了山河先生,以戟相逼。现在,不应该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大打出手么?
常歌已有了七八分饱,他这才开口说:“你想不想唱一出戏?”
祝政终于神色松弛,几乎快要漾开一个笑容。他收了神色,说:“你我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