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歌这副模样,高公公神色立变,着了几个宫人将常歌搀了起来。
这事情后来闹得颇大,搞得常家脸上也不甚好看。综合考虑了祝家颜面和常家颜面之后,决定责常歌廷杖二十。
常歌受廷杖的时候,祝政就立在一边看着,但无能为力。
宫人们心下都明白,受罚的不是宫娥宦官,而是尚未正式加封的公子昭武。这位行刑的公公也是颇有眼力见儿,看着严重,打下去的力道却减了七八分。
虽是如此,二十廷杖下去,常歌依旧被打的背部以下血肉模糊。
行刑的公公见他握拳趴在凳上、一声未吭,颇为讨好地说:“公子昭武真是厉害。寻常宫人受廷杖五就哭天抢地了。公子昭武真是果敢坚毅。”
祝政蹲了下来,望着常歌的面庞。
常歌还是疼的。他噙着眼泪,咬着牙关,却强忍着没有因为“疼痛”哭鼻子。祝政望了一眼他的拳头,指甲已掐进了肉中,一片血肉模糊。
此事因他而起、常歌因他而罚,他却无能为力。
祝政抬手,缓缓揉了揉常歌的头发,软软的,却带着些像小动物的触感。
没想到,他这轻轻一揉,竟碰碎了常歌最后一道防线,他将头埋在自己臂弯中,呜呜哭得非常伤心。
建平城。
太守府。
常歌架着祝政转悠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书斋,将祝政靠在书斋中的边榻上。他似乎颇为开心,从腰间解下了一壶芙蓉露。
祝政仍佯装浑身无力,靠在边榻上,开口问:“将军一日未见,就想我了么。”
常歌美滋滋地涮了个茶杯当酒杯,说:“先生说话注意些,你现在可任人摆布。”
祝政假装不懂:“你想摆布我做什么。”
常歌一语未发,抽了一粒丹药便塞入祝政口中。见祝政一直含着不肯咽下,常歌说:“咽了吧,没毒。疗伤的。”
他随口一句话,却引得祝政神色动容,急忙低头遮掩。
常歌并未注意到这变化,开心地望着桌上的空杯,朗声说:“将军今天教你一招:声东击西。”
祝政假装恍然大悟:“将军,那我是‘声东’还是‘击西’呢。”
常歌斜了一盅酒:“明日便知。”
他举着这一小杯酒走近祝政,低声道:“建平的老板娘请我吃酒,先生先帮我试一试。”
言毕,他便抬了祝政下巴,直接灌了一杯。
祝政尽数饮下,笑道:“不如益州的酒清冽,一盅就将将军吃倒了。”
常歌那日晚上被他强行灌酒,本就窝火,听他再提此事,出言挑衅,将眉一拧,立即再斜了一盅,抬了祝政下巴便要再灌。
祝政佯装全身无力,将一盅酒又尽数喝了下去。
常歌乐道:“他人喂酒,先生吃的可还开心?”
祝政故意表现的面色漠然,说:“开心。难怪将军爱让他人喂酒吃。”
常歌见他仍旧嘴硬,回身又斜了一杯酒,抬了下巴便又灌了一杯。
祝政假装懵然说道:“将军想请我吃酒,直接说便是。又是强擒又是逼迫的,我着实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祝政设定比常歌大三岁,这段回忆大约是祝政十五六岁的时候
☆、二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