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一行正好到了金河深客栈,禾后寒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同珠华与雁海告别。
他蹑手蹑脚地把江飞雪轻轻放在床上,江飞雪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吧嗒着叫了一声:“爹……”
禾后寒不说话,悄悄关了门出去。
翌日。
天还没大亮,禾后寒就听得外边吵吵闹闹个不休,好似城里所有的人都挑了今早出来遛弯,车轮声,马蹄声,嘶鸣声,都嵌进一片无边无际的人声鼎沸中。
他慢吞吞坐了起来,浑身酸乏,好像还不如睡觉之前轻松,他洗了把脸,去隔壁唤江飞雪。
两人下了二楼,昨日还坐的满当当的厅堂竟然一人也无。
再向外看,大街上竟也是空荡荡的。
禾后寒不禁愕然,掌柜的看见了他,连忙迎过来,解释道:“客官,客官,您这儿有个口信。”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找了个桌子坐下,说:“先做些粥点来。”
那掌柜对小二儿吩咐了一声,转头继续说:“惊流门给您留的口信——参加大会的人太多,大家都赶早要去占个好地儿,您办完私事要想看看比武,就找插黄蓝两色旗的地界,有位子。”
禾后寒点了下头,摸出一小块碎银递给掌柜,道:“多谢。”
那掌柜却连连推手道:“不能收,不能收,之前有人交待过了。”
禾后寒瞅他一眼,收回来手。
江飞雪蔫蔫儿地扒拉了两口,禾后寒看了她几眼,从包裹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红黑色的小丸,放在江飞雪面前,道:“你昨天吃撑着了,涨肚,把这吃了,消食解腻。”
江飞雪就着粥咽了下去,疑惑地问道:“爹,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药?”
禾后寒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白粥,道:“哪里是什么药,几颗山楂丸,佳宝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