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雪不依不饶,大有要踹门而进的架势。
禾后寒只好慢吞吞坐了起来,拉开门,江飞雪一头扑了进来,吵闹不休。
他整了整衣袍,强压下面上一丝疲惫,道:“走吧,也该带你好好玩玩。”
江飞雪不爱女孩子家的小首饰,也不要香膏胭脂,不知是因为她年龄尚小,还是天生不爱打扮。
她只盯着樊城的各色小吃——
“爹,我要那个虾籽鱼!”
“爹,我要吃碗汤面饺!”
“爹,我还要牛肉锅贴!”
“爹……”
“爹……”
禾后寒脸上的表情一直耐心十足,带一点纵容,又不至于溺爱,旁人一看,便要觉得真是一个好长辈。
禾后寒跟在江飞雪后边,倒也轻松——掏钱、付账,就这两件事。他等着江飞雪喝光碗里的桂花酒酿,一手支在桌子上,这是街边一间搭得很简单的棚子,临着人来人往的大道,总爱起纷扬的土气,禾后寒微微侧着身子挡在江飞雪前边。
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转动,蓦地顿住——那儿有两道人影,让他觉得分外熟悉。
禾后寒心中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转头对江飞雪说:“飞雪,在这儿等等。”他的语速微不可察地稍稍快了些。
江飞雪狐疑地抬头瞅他一眼,又抵不过眼前一碗香气四溢的酒酿,低下头继续吃起来。
禾后寒大步走过去,离得越近,心脏越兴奋——他终于看清了,提高嗓音喊了一声:“珠华姐!”
一着黄衣的女子回过头来,长眉凤目,腰挎双刀,正是珠华。
她又惊又喜,更加大声地回喊道:“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