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凌简唇角线条有一瞬间绷直,抬头继续笑道:“我都听皇叔的,我敬皇叔一杯,祝皇叔龙体康健,福寿延年。”说完先干为敬。
阙九湛微微笑颔首,举杯饮尽,看向阙凌简的眼神迷迷蒙蒙的,更不清楚,“凌简很久没来京城了,朕甚是想念。”
阙凌简闻言,猛地抬头,死死地盯住他,脸上的笑容隐去,眼中冷意顿生。
阙九湛眯眯眼,还待细看。
这时坐在阙凌简邻桌的中茂王阙弘毅起身,高大的身形恰好将旁边的人挡住,他性格爽朗,大笑出声:“皇上,臣知道您和东齐王情分好,但臣也好久没见皇上了,您不能只顾东齐王忽略了臣啊,臣也想敬皇上一杯。”
“弘毅?”阙九湛的脑袋还不算很迷糊,他知道这人,中茂和东齐比邻,据说边境上常有摩擦发生,两人因此闹得很不愉快,可以说是处处针锋相对。
中茂王这一出声,不知情的人只当他和东齐王又杠上了,事不关己地打算看好戏。
阙九湛低头敛敛眉锋,贴身太监将酒杯斟满,“弘毅爽快,朕与弘毅多饮两杯。”
阙弘毅大喜:“谢皇上。”
阙凌简一声不出地退下来,有人见没什么好戏可看,还有些失望,但今天不是为他们而来,感叹一下就过去了,每次新皇登基,都要有一番大动作,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很多就是来探探皇上口风的,如果事关削藩的话,他们底下也好提前有应对之策,但今天酒过半巡,皇上对这个问题一直避而不答,让他们有很不好的预感。
其中几个势力相对较强的王爷暗暗递个眼色,寻个借口,陆续起身敬酒,阙九湛看着心情不错,来者不拒,就这样还没到宴会结束,眼看着阙九湛就有些撑不住了。
“朕不胜酒力,先行一步,今日天色已晚,诸位不妨就留在宫中歇一晚。”
“臣等谢皇上体恤。”
“恭送皇上。”
阙九湛在太监的搀扶下,脚步不稳地上了龙辇。身边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他撑着额头,睁开的眼睛隐约只有一丝醉意,削藩势在必行,但绝对不给他们承诺,但这种事情只能徐而图之,他现在初登帝位,手中虽有一部分势力,但根基不稳,母后贪念手中的权力,迟迟不肯放手,他不能放任,又不能和她公开决裂,他在朝政上真是举步维艰。
“不回承安殿,去含章宫。”阙九湛登基后,淳于冉并没有跟着往上走一步,还继续留在含章宫。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阙九湛身边的人也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