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栗公子皱起细眉,纤细指尖轻轻握着江纵的手,惶恐道:“奴家没有,只是萧秋公子热情,奴家不敢拂逆,妈妈会打死奴家的。”
“哼。”江纵捻了捻小倌儿身上的衣料,诧异挑眉,“你这衣裳,冰蚕丝缎啊,萧秋还挺大方。”
“奴家不识货,这身衣裳极贵吗?”明栗茫然低头看看自己衣袖,衣料轻薄柔软,色泽温润华美,确实像奢侈人家穿的东西。
“萧秋公子说,这是他们布庄新进的布料,裁了一身送我。”明栗不大自在,纤长睫毛瑟瑟颤抖,局促地搓着指尖。
江纵若有所思,托腮道:“六百两银子一匹,你说贵不贵。”
而且这冰蚕丝缎,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家织得出来。
“得了,怕什么,人家送你你就穿着。”江纵摸了摸他的脸蛋,似乎在发抖。
“之前叫你留意着往来的生人,可有什么收获?”
明栗急着将功折罪,点了点头:“是,前些日子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大汉,谈话间提起金水山,似乎在那儿出了什么事,赏金没拿到,一直在骂骂咧咧。”
“嗯。”江纵托腮出神,早猜到这匪帮是受人之托,可惜自己结仇太多,一时也没法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玩阴招。
明栗乖顺跪在江纵双腿间,衔着江纵的腰带,隔着布料舔了舔腿间那团软伏的肉。
江纵没什么表情,托腮看着这小骚狐狸朱红的唇舌讨好舔弄,却一直提不起兴致,似乎这种刺激已经不足以唤起他的欲望,明栗着实漂亮,皮肤细白,弱柳扶风,合江纵的口味,如今再看,却怎么也寻不出滋味了。
明栗卖力地舔弄着,忽然被一只手隔住了嘴唇。
江纵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推开,指间夹着一张银票,顺手让明栗衔在唇间:“行了,我坐会儿就走了。”
明栗乖乖衔着银票,垂下眼睑默默跪着。
半晌,轻声问:“少爷,您心里有人了?”
江纵觉得好笑:“爷心里有你啊。”
明栗默默收了银票:“明栗只挂在您嘴上,有人已经进了您心里了。”
他抹了抹唇角透明的涎水,默默退出雅间。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江纵喝完了手里那杯春雪茉莉,起身下楼。
恰巧萧家二公子萧秋在楼下,醉眼迷离揽着明栗,吵嚷着要给他赎身。
逼良为娼劝娼从良的事儿前世江纵没少干,萧家二公子萧秋是个多情客,两人前世也喝过几杯,醉在棋盘边,听他吟几首酸诗,再聊一场风月。
——
江横顺道买了切糕回来,一迈进江家大院,就瞧见江纵坐在石桌上跟几个大丫鬟聊骚。
花瓣儿花芽儿坐在小桌前托腮听着,骨朵儿叽叽喳喳地问起金水山途中奇闻。
“那厮足有八尺来高,水瓢似的大手攥着一刀虚晃过来,倏地见血,我若是再站近一步,早就尸首分家了。”江纵说到紧张处,突然抓住骨朵儿,手掌切过她咽喉,吓得小丫鬟惊声尖叫,逗得另外两个女孩掩面忍笑。
骨朵儿捂着小胸脯松了口气,颤颤问:“少爷,这么危险,您是怎么逃出去的?”
江纵微仰起脖颈,望着天边南飞的鸿雁。
“就那么逃了,后来我剁了那亡命徒三根手指,解解气罢了。”
江纵端了杯茶,抿了两口。
有位小公子功夫高,单手刀,血红刃,甩手暗骰取人命,冷面寒霜立月前,那是何方少年孤勇,让江纵心中涌起一泓春泉。
想到这处,江纵收敛了些,坐到石凳上,伸手捏了捏骨朵儿的耳垂,仔细看了看,托腮问:“你这耳环是怎么戴上去的?”
骨朵儿一愣,撇了撇嘴:“花瓣儿给我打的耳孔,在烛火上烫烫缝衣针扎上去,痛得要命,肿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