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人闻言轻笑了一声:“我叫楼逸风!”不叫衣服。
沈予慕觉得自己应该发作,但是对这人发作一点用处都没有。干脆背靠着浴桶不说话。
楼逸风识相的站了起来,掀开屏风径自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却是一块被单。在沈予慕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之前,就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拿被单一裹,直接拦腰抱了起来。
“喂!你到底……”
“别动!”楼逸风轻笑,“掉下去摔的可是你。”
沈予慕骂了几句,倒没真的动手,等身上的被单扯掉了,又被楼逸风扔进了被窝里,沈予慕才眯着眼,盯着楼逸风看:“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因为这个?”楼逸风握着的,正是沈予慕手上的十八棱紫金鞭扣起而形成的手环。
沈予慕轻笑,却有点冷:“我沈家的十八棱紫金鞭,却在你楼大教主的家中,为何?当年沈、蓝、童三家尽速被毁,却都剩了一个后人,除了我之外,又都在你楼大阁主身边呆着,又是为何?若是当年我不是被我师父带走,是不是现在,也该在楼大教主身边认贼作父?”
楼逸风一笑。
沈予慕恼道:“问你话呢,笑什么?”
“认贼作父?”楼逸风挑眉,指尖却移到了沈予慕的脸上,“我可从不想你做我的儿子。”
沈予慕拍开了楼逸风的手。
“若不是莫离尘,你的确也该在枉作山的。”楼逸风望着自己被拍开的手道,“我可以告诉你,沈家出事,确实和魔教脱不开关系。不过……与我无关。”
楼逸风知道他师父是谁?什么叫与魔教有关,却与他楼逸风无关?他已经第二次撇开自己同魔教的关系了。明明是个魔教头子,为什么?
“为三家留下血脉,是因为当年有人求我,我又恰好欠了那人一份人情。”楼逸风温和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知道三家会遭屠杀,却只要你留下三人?谁?”沈予慕问。
楼逸风摇头不答,反而说道:“十八棱紫金鞭,是我留在东塔的,放那本写着名单册子的人,也是我。”
这下子沈予慕不问了,直接抓过枕头旁,从床上跳起来,将他以为是抓了罪证的册子直接往楼逸风脸上砸:“你果然是寻我开心的吧!我沈予慕何德何能,让楼大教主费心机算计?吊根萝卜,引得我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吧?你……”
楼逸风接过册子,望着沈予慕没穿衣服,白花花的身子在面前晃。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子,抬手将跳脚的人按了下来,拿被子裹了:“乖,不耍你!”
今天他已经对着自己炸毛好几次了,还和一姑娘亲亲我我的忍他生气,害得他一时失控,差点儿忍不住要动手杀了那个女人。天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动过杀气了。若不是及时掩饰住了,这人说不定就该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被楼逸风半抱在怀里,沈予慕怒道:“不耍我!不耍我……那天我和书生正面遇上你和那个叫童彦的,你明明认出了我,干嘛假装不认识?”然后让他进了东塔,拿到了他想让他拿到的“罪证”。
“因为你不想我认出你。”楼逸风理所当然的说道。
“册子……”
“册子上的名字,全部与当年的事情有关。”楼逸风笑着,拨开了沈予慕额边还湿漉漉的发。
“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沈予慕挑眉。
“你不信我!”楼逸风望着沈予慕,“不管我是沈七还是楼逸风,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我。就算是现在这样,人在我怀里了,你也不会轻易相信我。”
楼逸风说的没错。他,沈予慕,是神机阁的阁主,就算是再行事无章,也不会拿阁里任由他胡闹的亲人们冒险。这十几年,他学得最多的东西,就是对每一个人都抱着警戒之心,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手中都要握着一张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的底牌。
“予慕!”楼逸风低头,在沈予慕的唇角印下一吻,“当年的事情,我不能说。不过,我陪着你。你想怎么查,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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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枝枝……抱歉,出了点事情,狐兔现在很伤心,没法冷静。
☆、第七章 借人出气【求枝枝】
世界上所有的事物总是相生相克的,人也好,妖也好,植物也罢,总逃不过的。这个论调来自于美人师父,却应验在自己身上。沈予慕深刻觉得,楼逸风便是自己的克星。打架打不过,吵架吵不起来,躲又躲不掉,甚至他亲吻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想过要躲开。
“我不需要你陪。”沈予慕哼了一声,却也并不是那么生气。楼逸风的话虽然和他所理解的差距大了些,也不是全然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