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算,你不该这么说话。”身旁卖胭脂水粉的大妈劝道,“少庄主算得上鼎好的人,待人和善有礼,前阵子受了伤,大伙儿也跟着心疼啊!你这会儿别胡乱气他。”
正从隔壁店里又搬了张桌子过来的沈予慕闻言笑了一笑:“大娘,人算不如天算,天理运行有道,我这可不是胡说。对了,您说这少庄主算得上是个好人,那他爹白程安呢?也是好人?”
不同于贩卖消息的神机阁、专出暗杀和影卫的偃月楼、凭心情决定要不要医治病人的珑碧谷,玄云庄以出狭义之士闻名武林,所得的营收又是明面上的生意,所以名声极好。
沈予慕同白程安倒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叹服了一声。如今设计到当年的事情,却也不得不重新审视。
“那自是不必说的。”大妈神情有些激动的道,“白庄主可是我们白玉城的恩人啊!若没有白庄主,不用说今日繁华的白玉城了,就是那些海贼土匪,也早将这儿铲平了,大娘也不能坐在这边安心的做这些小营生了。小神算你也是四处走的人,你看看,有哪个城镇能像我们白玉城这样的,满大街都找不到一个乞丐……”
沈予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听这些,正巧摊上来了个客人,沈予慕朝正说个不停的大妈歉意的一笑,端坐回摊前。
一名二八少女,半蒙着面纱,眉心带着些忧色,有些不安的坐在摊前的位置上,一副不确定的样子看着沈予慕。
沈予慕摆弄着手中的卦签,轻笑着看着少女,说道:“姑娘若要寻人,出了西街右走,三十米处便是府衙。”
那少女怔了一下,随即眼神一亮,刚开了口:“我……”
“你要找的人,身高一尺七,着一身青色布衣,领口绣着荷花,身上戴着一个紫色荷包。”沈予慕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宽额浓眉,眼廓较深,是也不是。”
“是他!是他!”少女崇拜的看着沈予慕,着急着问,“神算,你能算得出他现在在哪里吗?今日集市人多,我和青哥走散了。”
“自然是知道的。”沈予慕得意的笑了。
“你倒是快说啊!”少女有些着急的看着沈予慕。
“他……呀!”沈予慕拖长了语调,而后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少女身后,“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少女一回头,就见身后一个长相粗狂的高大男子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青哥!”少女惊喜的跳了起来。
沈予慕忧郁着,今天的第二份卦钱又要跑了!以后应该先把钱要了,再卜卦。
没想到那男子却扔了二两银子在沈予慕桌上,朝沈予慕点了点头,带着少女离开。那少女走前还朝沈予慕挥了挥粉拳:“下次不能再唬我了哦!”
沈予慕看着两人相携离去,拿去桌上的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嗯!是真的。
不远处那个正靠着墙壁发呆的男子,抬头望了望天,又换回了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沈予慕又该一老大爷算了算一卦寿辰,便照旧收了摊,去买了一堆小糖人,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根,自己留了一根,依旧扛了锦旗,大摇大摆的往客栈走。
那男子依旧不快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三步处。
沈予慕自然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便是这人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走一条路,自己也没权利过问。
回了客栈,换了身银黑相间的长袍,顿时少了几分稚气多了些儒雅,摇着一把山水墨画的折扇,就又出了门。
沈予慕见那男子还跟在身后,暗笑了一声,拐了个弯,进了花街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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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嫣红苑,暖香楼台春。
白宇宸依旧一袭淡紫的长衫,匆匆忙忙的进了“暖香苑”。
“少庄主……”花楼里的老鸨忙迎了上来。
白宇宸打了个手势:“不用招呼,我来找人的,你忙去吧!”说着,便径自上了三楼,向着一间厢房而去。
半开的房门里,隐约可见一名粉衣女子罗衫半解,半抱着琵琶,跪坐在屏风前,幽怨唱曲:“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语。满帘花片,都受人心误。遮莫今宵风雨话,要他来,来得么?安排无限销-魂事。研红笺,青绫被。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