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内院的池水不知道是不是通着外头的清凉池。启中拽着竿,坐在一块刻意雕琢的怪石上高声问:“我知道外头有个池子叫清凉池,这个爷又叫它什么?”

齐豫风披着件乳白色的系带披风,矜持地踱步跟上来:“摩诃池。”

“摩诃池?”念叨了两三遍,总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似的。“可是有什么典故?”

“典故?这是齐家的旧宅,也许有什么典故,我并不知道。”

望着石头上若有所思的人,齐豫风又道:“你想听典故,另一处摩诃池倒有个广为人知的典故…”

启中握着钓竿,心想,正经公子是不一样,讲故事讲得有板有眼,声音也不大不小,听得人舒服得想睡觉…

“坊间有词,正是描绘这花蕊夫人的袅娜风姿——‘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有些低沉的声音轻轻吟唱,听得启中心头大恸,不知不觉眼泪淌了一脸。

“哭什么?”

“爷唱得太好听了,把我感动哭了。”

“你听得懂?”

“不懂。”

“难怪,你年纪轻轻,为着风花雪月有什么好落泪的。”

“爷…再唱一遍?”

兰君挂饵的手一抖,偷偷望了望自家少爷的脸。

八月秋闱一转眼就到了。

这是齐府的大事。

启中在自己的豪华大院待了几个月,才知道齐老二原来不是齐老爷亲生的,难怪他说什么齐家旧宅的典故他不知道。

齐老爷官做得不大,全靠齐家素有的根基,在京城也混得风生水起,还娶了个顶尊贵的女子为妻。但夫妻二人不知是哪出了问题,成婚十年无所出,从金陵老家领养了一子一女,小的就是齐二豫风。

也许是这个举动积了德,齐老爷的一妻一妾五年后分别诞下一子,可惜妾生的老三没养到周岁就夭折了,老四豫嵩成了硕果仅存的大宝贝。

如今大宝贝终于要上考场,虽然只是乡试,也足够令人激动了。齐老爷任职在京人来不了,物质关怀大车小车地不远千里运了回来。

放桂榜的时候齐府全府上下的激动甚至蔓延到“乌烟瘴气的浣花院”里,齐豫风躺在启中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他的性器。

“老四好像考上了。”

启中被撩得身上有点发热,瞧着那位的神色又不敢贸然发浪,尴尬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恭…喜?”

两个字说得一波三折,语调来回变了三五次,大约总有一种顺了对方的心。

“你高兴?”阎王大人的目光又刮上了他的脸,夏启中现在见招拆招已经十分熟练了:“爷高兴我就高兴。”

“爷不高兴。”

“那我也不高兴!”衷心表得掷地有声。

顶端被狠狠掐了一下,瞬间把他掐萎了,身上也不热了,心里也不躁了,他得到了身心合一的“不高兴”。

娘的,棋差一招啊!他这被训练良久,还是考虑不周!爷不高兴他就得哄爷高兴啊!

他凑过去,舔舔齐豫风的下巴:“爷,什么读书科考的事我也不懂,我哪知道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啊…我只知道,我要是能高兴,都是爷给的…”

大腿夹着对方的腰轻轻拧了拧,挎下前襟露出乳尖来,挺着胸往对方衣襟的绣纹上蹭:“盼爷垂怜,赏个高兴…”

齐豫风被舔舒服了,手掌下贴的是两团丰满的肉,他眯着眼问:“想爷赏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