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喝酒,老地方。”
老地方是以前沈懿和文森刚回国的时候经常去的酒吧,文森的表亲开的。沈懿结婚后就不怎么出来喝酒了,直到一年多前又时不时叫上文森去喝几杯,确定要和光希协议离婚的时候那天晚上,沈懿干脆在酒吧灌了一夜。
直到光希失忆了,俩人再也没在酒吧聚过。
文森撂下电话就赶紧过去了,听沈懿那个语气,倒像是跟光希要离婚时的状态差不多。
到了酒吧,避开喧闹的人群,文森在包厢找到已经开始自己喝闷酒的沈懿,车钥匙往桌上一撂,“怎么了?”
沈懿沉默着,面无表情,默默倒了杯酒才说:“光希想和我离婚。”
文森挑眉:“光希恢复记忆了?”
“没。”沈懿自嘲地苦笑,“想离婚,跟恢复记忆有什么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他命里的人不是我。”
文森烦恼地将金发尽数捋到脑后去,给自己倒了杯酒后猛灌一大口,咬着牙认真道:“你离婚不是小事,拿离婚证之前必须要告知董事会。你确定了没有,真要跟光希离婚?别又搞出上次的乌龙,我巴巴在董事会上说了,我们董事长要离婚了,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结果你转头不离了。”
沈懿道:“你就只关心这个?”
文森叹气:“你别的事我关心的着吗?大学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说了让你别执着光希,他指不定连你是谁都忘了。我是不是说对了?回国后他不记得你了吧。你为他挨一枪,你为他把大学四年的心血都毁了,他知道吗?你讲过吗?你要是不想离婚,现在就回去告诉光希,你肩上那一枪是怎么挨的,攀星是怎么差点不存在的,我保证他不管恢不恢复记忆,这辈子他都不会主动跟你离婚。”
“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不懂。”
“我跟你出谋划策呢,你捅我刀子干什么?”
沈懿眼中波光流转,不知是泪意还是酒醉,“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张结婚证。”
“我知道,你爱光希,也希望光希也爱你。”文森没有参与过他们的感情,此刻却也有些感同身受的疲惫,“那他就是不爱你,你还能不活了?要我说,你当初要是能当断则断,痛苦一阵子,过去就过去了,何至于疼这么些年。”
“我以为光希失忆了,是一个机会。没有那些阻碍,他也许会爱上我。”沈懿指尖在杯沿轻点,两眼失神。
他怎么舍得告诉光希那些事情,像道德绑架一样把他困在自己身边,弄得两个人都可能会痛苦一生。
文森道:“他爱了吗?”
沈懿:“他今天说想跟我离婚,半个攀星都不要了,只想离婚。”
文森叹气,也跟着开始喝闷酒,这两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林光希被腹部一阵疼痛折磨醒。他从床上弹坐起来,开了灯发现沈懿不在,他捂着肚子滚出去找了一圈也不见人,有气无力地叫几声自然也没有人回应他,这才确定沈懿不在家。
林光希又冷汗涔涔地滚回卧室,打沈懿的电话,关机了。
他疼得完全没办法去想沈懿的去向了,赶紧给姚粒打了个视频电话,幸好姚粒紧张得睡不着,立刻接起。看到林光希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的样子,再次吓傻,“沈先生打你了?!”
“什么鬼?我肚子疼!你赶紧来接我一下,沈懿不知道去哪了。”林光希疼得抽冷气。
姚粒连忙蹦下床衣服都没换,随便批了件羽绒服外套就往外跑,着急忙慌道:“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一愣,骂道:“你是不是傻!我从这里过去得多久啊!岛上不是有医院吗,你赶紧打120啊!”
林光希以头抢地趴着,“你想让我上热搜吗?而且我刚跟沈懿公开,独自一人被120拉走,沈懿不得被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