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吗?”沈懿见他能自己站着,便将他放下地。
林光希也不知听没听见,脚一沾地就习惯性地往沈懿身上靠,蹭着他的肩头就想睡觉,说话也咕咕哝哝地不清不楚。
沈懿心情沉重地揽着林光希,在步入寒风前将他的扣子系上,免得喝酒后见风,醒了会头疼。
上了车林光希就直接歪在副驾想睡觉,沈懿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回家。
林光希睡睡醒醒,睁眼看一眼外面的夜景,发现还没到家就闭上眼睛继续睡,睡了一会又醒过来看看。
沈懿语气深沉,“困了就睡吧。”
“那你怎么办?”林光希闭着眼咕咕,“我怕我睡过去……醒不过来,你、又抱不动我。”
沈懿苦笑一声,右肩的枪伤似乎也成了一个笑话。
一路上无言。
到家的时候,困极的林光希已经睡熟了。沈懿俯身解开安全带将他平稳地从车里横抱出来,右肩传来再大的痛楚都能竭力忍下,要是把怀里的人摔了,他只会面临更大的痛苦。
进门后沈懿将林光希轻轻放置在卧室床上,放轻了动作给他脱去外套,让他睡得舒服点。随后又进洗手间拧了把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手。
他握着林光希的左手仔细擦拭的时候,低头看着不过将将戴了一天的婚戒,陷入长久的沉默里。
这枚婚戒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林光希的手上。
沈懿小心翼翼地将戒指从林光希无名指脱下,彻底分离的那一瞬间,沈懿痛苦得无以复加。
他俯身亲吻林光希的无名指,眼中蓄满了热泪。
林光希喝的不多,睡熟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除了呼吸间淡淡的酒气和绯红的脸颊,跟平时睡熟了一样,偶尔还会翻个身,嘴里咕咕哝哝的。
沈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低头抚额,落了一手心的泪水。
如果离婚是你的诉求,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沈懿决然起身离开了卧室,他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到了那份被他藏起来的离婚协议,摸起来刺骨的寒冷。
当初医生说林光希失忆的原因时,沈懿就怀疑过,自己算不算造成光希失忆的痛苦经历之一。
现在想来,应该是算吧。
光希就连失忆了也只想离婚,那他失忆前,究竟在自己这里受了多少煎熬?
这段婚姻也确实没有存续的必要了。
沈懿生怕自己反悔,回到卧室将离婚协议放在床尾,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婆,转身离开了。
他出去后给文森打了个电话,“在哪?”
文森听得出沈懿声音不对劲,皱眉道:“刚到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