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璀璨耀眼的光辉泼落到地面,像一盘被打翻的金黄色染料。白乔走出墓园门口,目光顺着树荫缝隙照映浮游的光线从一级级台阶向下看去,追至倚在车旁的,朦胧一层光晕的男人身上,沉静地对视。
周涧朝他招手:“宝宝。”
白乔恍惚回到墓前:“我做了好久无家可归的孩子啊。”
周涧:“宝宝。”
——“后来遇见周涧。”
周涧:“宝宝,我们……”
——“他重新给我一个家。”
“回家了。”
“来了。”白乔揩掉不觉间模糊了视线的泪珠,笑眼弯弯地朝他奔过去,紧紧环抱住他,“回家吧,我们的家。”
他要努力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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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温度适宜的季节。
轻纱帘,白玫瑰,细软绵密的沙滩,清凉柔和的海风,风格浪漫甜蜜的背景音乐。小夏衣兜内手机嗡嗡作响时,他正被压在洗手间最里隔间的门板上,承受着激烈缠绵地亲吻。
“唔!”他低哼一声,挣扎推拒的动作均被轻而易举地化解,甚至男人另一只手还有从衬衫下摆摸进去的意图,迫使他急躁地抬起脚,直接没留情蹬在对方的腿上,将人踹得后退两步,恼声道:“方怿!烦死了你!”
方怿踉跄着勉强扶墙站稳,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小夏伸手严实捂住,眼神警告地按通电话。
白乔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小夏,去哪了?”
小夏:“在洗手间,这就回去了。”
“嗯,快回来吧。”白乔不疑有他,“马上婚礼就开始了,我有点……紧张。”
“好。”小夏回答,挂断电话后不愿再理会方怿,直径转过身往外走,可没等迈开步,手腕就又被桎梏住。他扭头无奈道:“松开我,周涧应该也在找你了。”
“给我答案。”方怿不依不饶,周身凌乱,伴郎服都有些皱巴了,“你拿我当鸭子睡这么久,不要我负责,那你对我负责总行吧。”
“这不一回事么,你怎么这么无赖啊!”小夏睁大眼睛,似乎对他感到匪夷所思,用了力气甩开他往前走出两步,脚猛然一顿,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他委屈低落的可怜模样:“喂。”
方怿抬头。
小夏神情别扭:“那你,你能把捧花抢过来……再,再说吧。”
方怿瞬间惊喜,恢复精神撵上去:“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小夏偏偏头挡住发烫的脸,却没料到将微红的耳朵就此暴露了出来。
方怿:“我听见了。”
“不准拿我寻乐,走开走开。”小夏意识到被逗趣了,羞恼至极地上手打他,“方怿!离我远点,烦死了你。”
“我不说了还不成,小夏,别生气啊。”方怿黏在他身边道,忙不迭道歉的声音渐远,“哎呦,您可真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