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馆的老板是他发小,不过结婚后多是老婆吉雅在管店里的事,发小送孩子上学去了,没能跟他碰上面。
吉雅很热情,在门口见着穆礼就出来打招呼,结账时帮他抹掉了零头,往他的保温壶里灌满奶茶,又塞了好些小袋分装的奶制品零嘴给他,说下次再来。
美味的饱餐和真诚的款待都能令人心情愉悦,并暂且忘记某些毫无眼力见还吃白食的讨厌猪。
穆礼没有拒绝,笑着道了谢,连同没吃完的早饭打包好往后座的挂兜里一塞,骑着重机往阿巴嘎旗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3章
阿巴嘎是穆礼的老家,幼年时他常跟着穆父回来探望爷爷奶奶。二老去世后,穆父就从市区搬回到这里住,守着父辈劳苦了大半辈子留下的林地与牧场。
春节过后到六月前都是旅游淡季,民宿客人不多的时候,穆礼会每天早起骑三小时左右的摩托去到阿巴嘎的老家,帮穆父打理牧场。忙一上午把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午饭后骑摩托回民宿看店,顺便歇午觉,傍晚做好饭再给父亲送去。
今天因为意外先去了趟市区,比往常晚半小时才到,所以活儿也干得比往常迟,穆礼四点半回到民宿倒头就睡,再恢复意识已经是两小时后了。
走前穆父说晚上有朋友邀约小聚,不用送饭,空闲时间就多出许多。穆礼躺了会儿,起床坐在地上练了半小时基本功才下楼,碰见刚从厨房里倒腾出晚饭的徐景元。
“……啊。”徐景元停在穆礼面前,经早上那一茬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跟人家打了声招呼,“你、你回来了。”
穆礼看徐景元手里端的那碗酱油拌面,什么配菜都没有,唯一加的煎蛋还是全糊的,有点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笑他。
“我没吃肉啊。”徐景元连忙澄清,“加个蛋总可以吧,生的。”
穆礼收回视线:“别的食材也可以用。”
徐景元哦了一声,看着穆礼走入厨房的背影,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炸响和阵阵油香。
……会做饭真好。
徐景元闷闷地把糊到发苦的煎蛋塞进嘴里。
吃到一半的时候,穆礼做好端出来,炒米、凉拌青瓜和手把羊肉各一盘,放在徐景元隔壁的四人桌上,又拿来一个空盘子,把半盘羊肉分装好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然后才回来坐下吃饭。
这下不光是炒米的油香味儿,还有手把羊肉的孜然味儿,飘到徐景元鼻子里,只觉得自己碗里的面也太寒碜了。
都说简入奢难,昨晚才狠狠尝过,今天就一颗糊煎蛋怎么打发得了,徐景元权衡再三,心想面子哪有肚子重要,于是埋头哧溜几口把面都扒拉完,捧着空碗慢腾腾挪到穆礼那桌坐下,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看着对面的羊肉舔嘴唇。
穆礼:“……”
穆礼问:“想吃?”
徐景元点点头。
“熟食比生鲜价格翻倍,”穆礼说,“昨晚被你吃掉的半盘算四十块。”
徐景元对这边的物价没有概念,直觉可能是有点贵,又问了面饼和生鸡蛋的价格。
穆礼说:“面饼每个两块,鸡蛋每个一块。”
徐景元算了算自己这两天吃的,最后得出熟食确实很贵的结论。
“还吃吗?”穆礼把黄瓜炒米嚼得嘎嘣响,“看你没什么钱还是……”
“我吃我吃。”徐景元咬牙道,“就剩下那半盘可以吗?”
一天就吃一顿肉,四十也不算很离谱,还能接受。
穆礼掀起眼看徐景元,那表情和早上敲门骂人时有点像,不太爽的样子。
但过了会儿他还是起身去厨房,拿出冰箱里的半盘手把肉,重新用水烫过,撒上孜然粉,放到了徐景元的面前:“吃吧,四十块。”
徐景元被香得发晕,一边心疼钱一边狼吞虎咽,和穆礼同时结束了晚饭,并主动表示要帮忙洗碗。
穆礼说:“洗碗不抵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