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呈便收了声,跟在宿清后面上楼。
楼下还在交谈,魏雪呈只能听见声音,听不清在聊些什么,他跟着宿清上楼,进房间后魏雪呈握着门把手关了门。
他转过身,背靠在门上看宿清,重复一声:“哥。”
宿清在和他几步远的地方注视他,看不出是什么心情,随后魏雪呈听见他问:“你哪来的钥匙?”
魏雪呈贴在门上望着他:“我偷的。”
他说得直白不已,把钥匙拿出来,向宿清走过去,像是要给他看这把钥匙。但在走到宿清跟前的时候,魏雪呈把钥匙重新放回兜里,伸手抱住了宿清。
宿清没躲,却也没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不对哥做什么。”魏雪呈把脸埋在他身上,觉得好笑,于是就笑起来,满足地用脸蹭蹭,“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下。”
他撒娇,话又说得很可怜,他什么都不干了,就抱一下也不行吗?大约是拥抱实在不算什么,宿清沉默着没出声,任他把呼吸全落在自己身上。
魏雪呈继续道:“我偷拿梁礼秋的钥匙,不还给她。”语气有点无赖,“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你帮帮我,哥。”
他现在有病,一看梁礼秋就慌的病,在楼下的时候魏雪呈知道梁礼秋在看自己,硬是没敢望梁礼秋一眼。
他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变成宿清的问题,反正宿清有责任,要不是宿清不理他,他怎么会去藏钥匙?
宿清回他:“……先起来。”
魏雪呈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又缓缓放开,他不想把宿清逼急了。
他撒开手,眼神落到旁边的桌子上,心下打鼓,不知道宿清怎么想。
宿清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拿的?”
魏雪呈惊喜地看他。
宿清还是先前的神情:“我去和她说。”
魏雪呈说话说得死皮赖脸,然而一看表情就知道他很紧张,眼睛不敢看人,无意识地咬着下嘴唇,嘴唇都要咬肿了。
“上次来哥家里的那天。”魏雪呈高兴起来,“她把钥匙扔了,我就拿走了。”
宿清点了一下头,忽然听到魏雪呈问他一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魏雪呈问他:“哥,梁礼秋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啊?”
梁礼秋肯定知道一些,她知道自己和宿清在一起,但她知道自己是宿清的亲弟弟吗?
见宿清不说话,魏雪呈的笑意越来越大:“走了呀,哥哥,不是还要一起去吃茶吗?”
他病态了,他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魏雪呈甚至想,宿清费尽心思藏着他们见不得光的关系,现在前功尽弃了,他好高兴。
最好谁都知道他们在一起啊,到时候看宿清怎么办,他叫宿清“哥哥”就是为了提醒宿清,你根本粉饰不了我们犯的错,你藏不下去的。
但是魏雪呈又很清醒,他知道装可怜才能让宿清搭理他,所以他不能表现得很过分,因此他闭上嘴,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去开门要下楼。
随后他听见身后的人说:“你不许去。”
魏雪呈转身去看他,一秒、两秒……而后他于无声处轻轻地笑:“好呀,我听话的。”
他终于在角逐里赢了一回。
脱了衣服给宿清看,扒开逼让宿清操他都没用,因为他喊的是主人和老公,宿清已经决定和他割裂这层关系了。那就要叫哥哥,他装成很无害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告诉他哥,我们挽回不了了。
他很听话的呀,很乖的,今天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干。他只是叫哥哥,提一些很小的要求,他哥拒绝不了他合理的要求——然后再问一些答案显而易见的,却很严重的问题。他要他哥自己意识到,这粉饰的太平有多脆弱滑稽。
然后他才可以逼着他哥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