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宿清胸膛在振动,宿清在笑,低笑伴随着心脏有力的跳动传到他耳朵里。
宿清回他:“你可以把我当成男朋友。”
宿清搂着魏雪呈光明正大地出门,路上还和警卫打了个招呼。魏雪呈在他怀里臊红脸,警卫却觉得这位同学病得厉害,要不是宿清扶着,说不定已经摔在地上了。
警卫打开门禁放行,宿清在校门外问魏雪呈:“要给你父母打电话吗?”
钟芝兰是哑巴,魏源是聋子,打电话太过不便。魏雪呈摇头,他其实没有烧那么严重——黄体酮会让体温升高,只是他不能让校医知道他吃激素药的事,之前就没开口。
他准备自己打个车回家,然而还没说话,便听宿清说:“那我送你回去。”
魏雪呈抬头。
宿清摸了摸他脸上的痣:“说了你可以把我当男朋友。”
——就算不是男朋友,同学也不能让高烧的人自己回家。
宿清带着他去路边拦车,魏雪呈在马路边钝钝地思考,“当成男朋友”是一种什么关系?
脑筋不太能转过来,但魏雪呈还是知道和男朋友有区别。失落之余,他竟又觉得理所应当,要是宿清真的和他在一起,他反而有点难相信。
这个点不是高峰期,宿清很快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要掉个头才能开到这边马路来。掉头的时间,魏雪呈扯了一下宿清的衣角,问他:“我是什么?”
他太笨了,实在想不明白,所以要问一下宿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好知道以后怎么面对宿清。
宿清转过来,亲亲魏雪呈的眼尾:“是乖狗狗。”
暂时还是没有明白。魏雪呈决定等退烧了再想,于是他就自己唯一听懂了的“狗狗”这个词,小声地叫了一声:“汪。”
街上人很少,出租车在马路边发出“欻拉”的刹车音,划破已沉的天幕。
宿清眯眼看魏雪呈,两个人在车门前站了好几秒,直到司机鸣了一声喇叭,宿清才拉开车门。
魏雪呈被他粗暴地推进后座,宿清跟着坐进去,再把魏雪呈拽到自己怀里来。
“找操?”他贴着魏雪呈的耳廓问,又发狠地咬了一下,“我看你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魏雪呈并非什么都不懂,听到宿清粗暴的问句,才蓦然反应过来——原来宿清不是觉得他温顺得像小狗,才说他是一只狗。
那个“狗”字有别的意思,隐秘、悱恻,又带着禁忌。
他顿时惊乍欲起——也是,宿清亲过他,看过他的女穴,甚至喝过他流出来的奶,怎么能用正常同学的眼光看他?
魏雪呈扑腾着想要起来解释,却被宿清用力摁住,恰于此时,司机在前面问:“去哪儿啊?”
“去哪儿?”宿清柔声问他,“好了,好了,都烧成这样了还想跑哪儿去?明天我帮你给班主任补假条。”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这两个学生——要不是两人身上都穿着校服,他简直要以为这是什么绑架现场。
这时听了宿清的话,司机脑补出“学生发着烧还要回教室上课”的场面,笑着摇下车窗通风。
“哎呀,都发烧了,回去休息睡觉哦。”司机看到魏雪呈脸上的红晕,“脸都红成这样了,怕是烧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住在哪里啊,同学?”
耳语夹杂在司机浑厚的嗓音里:“再不乖吻你了,还是你就希望被人看见?”
魏雪呈害怕宿清真的在车里亲他,停了挣扎的动作。
宿清压着他的手带着安抚或催促的意味,在他腰部拍了拍。
魏雪呈窝在他怀中,声音发抖,对司机说:“明珠……小区。”
车辆只行驶了几分钟就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宿清拉着魏雪呈的手问:“几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