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都洗了?”
“是啊,没吵到你吧?”
“吵不到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睡了就跟死过去一样。”
林驿桥走到阳台上,席雨眠也就洗了他们俩一天的衣服,四五件,不多,很快就晾好了。
不过阳台上的几个衣架似乎都被太阳晒得很旧了,有一个还在晾衣服的过程中断裂了,衣服再多洗两件就不够用了。
“这衣架不太好了,是原来别人留下来的吗?”
“嗯,我还没去超市,这附近我还不太熟。”
“那我带你去一趟超市吧,拖把也是旧的,不太好用了。”
“你还拖地板了?”
“是啊。”
“田螺姑娘。”
席雨眠见林驿桥站在阳台门边朝他笑,心里涌起一些这么些年都没有过的感觉,这感觉可以定义成“满足”,也可以定义成“幸福”。
明明同样是“喜悦”,“幸福”的感觉与“快乐”和“开心”又有微妙的差别。那是一种关于“这样就够了”、“一直这样就好了”、“假如时间就此停止就好了”的希望。
席雨眠和林驿桥一起走路去了超市,席雨眠在路上碰到了下班的同事李星耀,席雨眠介绍说林驿桥是神经科刚入职的博士,是他老乡。李星耀向林驿桥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在外地真好。”林驿桥说。
“此话怎讲?”
“一句老乡,可以让我们出双入对得很正常。”
“可在路上我也不能和你握手。”
“那有什么关系?回家握个够。”
两个年轻男人一起逛超市这点也是有些怪异的,不过因为是在外地,鹭岛又有很多外地人,所以大多数人不会怎么去观察和揣测别人。不像在杂罗,出个门都是父母的熟人,自己的熟人或者同学。
一起逛了超市,席雨眠给林驿桥的厨房添置了不少厨具,又买了些菜,他说自己已经好多年没下厨了,一直在食堂解决就餐问题,现在林驿桥那儿有厨房,假如有空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在宿舍做好了吃饭——毕竟总是一起去食堂吃饭是挺引人侧目的。
小时候没有自己的空间,做什么都在家人、他人的眼皮子底下,现在的情况尽管相比异性情侣来说,他们还是受到了限制,可是和以前比,已经好多了。
席雨眠用林驿桥的厨房做了两菜一汤,林驿桥在厨房里陪他,在最后一道菜出锅时,林驿桥忽然问:“雨眠,你这些年有没有找老张拜年?”
“没有,我怕去了,他问我你的事。”
“那今年一起回去找找老张?”
“好。告诉老张,我们也算是……”
“修成正果?”
席雨眠笑了,把菜放在饭桌上,一把抱过林驿桥,放在自己腿上。
“干嘛这么突然?”林驿桥坐在他大腿上笑,“你不觉得我重了吗?这样抱我不压坏你了?”
“哪重了?我检查检查。”
“别闹了,先吃饭。”
“我连个嘴都没亲到。”席雨眠说。
林驿桥回头亲了他的嘴一口,低声说:“吃完饭给你亲个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