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驿桥拍了他一巴掌,席雨眠笑嘻嘻地抓下他的手亲了一口。
“阿姨……03年走的吗?”
“嗯。去左海做了手术,也放疗,但是不停复发,没办法。”
林驿桥抱了抱席雨眠。
“我爸前后跟亲戚朋友借了五十多万,他那段时间跟疯了一样,就想不计一切代价把我妈治好。借到最后都没人肯借钱给我们,说我们肯定还不上,亲戚都劝我们别给我妈治了,治了也是人财两空。
“他们是没说错,可是我们那个时候就想有没有一个医生能帮我们治好我妈,有没有奇迹,我妈那么想活。”
“我现在能挣钱了,我跟你一起还。”林驿桥握着席雨眠的手,说。
席雨眠笑了:“我如果有债,还不赶紧躲着你走?我家前几年拆迁了,我爸卖了一套安置房,把钱还了。”
“你家……拆了吗?”
“嗯。”
林驿桥说不出话来,他们在席雨眠家里度过了多少个永远也忘不掉的夜晚,但那房子却没有了。
“我家后山橘子林旁边的土屋也拆了。”
“你回过学校吗?实验楼也拆了。”
林驿桥摇摇头:“我毕业以后就没回去过了,毕业以后我只回家了三趟,其他假期都在帝都打工。”
“我现在也不怎么回家了。我爸再婚了,还生了个弟弟。”
林驿桥哑然。
席雨眠把头靠在他肩上:“我无家可归了。”
“你有我。”林驿桥抱紧他。
席雨眠笑了:“我在鹭岛买了一套房子,很小,不过够我们俩住了。”
“是吗?我还说攒点钱明年看看房。”
“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还好,我哥和我姐都结婚了,我哥在杂罗市区买房子了,我爸妈就住他家给他带孩子。我姐嫁到温陵了。”
“你哥在杂罗工作吗?”
“是啊,他认识我嫂子以后就回杂罗了,他们俩在菜市场卖鱼,挣得比我多。”林驿桥苦笑,“我弟都出来上班了。”
“你弟没上大学?”
“他贪玩,没考上高中,读了职高学汽修,现在在修车厂。”
“也好,横竖都是谋生。”
“现在我妹妹还在上高中,她成绩不错。”
“你爸妈没催你吗?”
“催我什么?”
“带女朋友回家看看之类的。”
“没有。”林驿桥笑着说,“他们一个都帮不过来,哪顾得上我?我要是结婚了,我哥还得发愁,我哥和嫂子太忙了,根本没空带我侄女。现在我弟出来工作了,听说刚交了女朋友,我妈还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劝劝我弟弟,别那么早结婚。”